孙远立即反对:“不行,就这张!”要是重新抽,抽中个无伤大雅的,那不是太便宜她了?他要的就是羞辱她!
清辞看着他:“确定就要这张?”
“确定!我现在就抽,等会无论谁胜胜负,都按现在抽的纸条做!”孙远咄声。
清辞很好说话:“可以。”
她这么气定神闲,倒是叫人怀疑她投壶是不是也很厉害?但就算很厉害,孙远也不差啊,他刚才玩的时候可是百发百中,想赢过他也不容易,她未免自信过头了吧?
也有人觉得,清辞不是自信过头,而是孙远咄咄相逼,她下不了台所以才硬着头皮迎战。
无论哪种,其实都没太多人看好清辞,清辞虽然名声在外,但确实没听说她投壶也玩得好。
孙远就将手深入纸箱里摸索一番,拿出了一张纸条,众人凑过去看,一见上面的字,都是:“哇!”
永安王妃看了一眼,微微蹙眉:“这是谁写的?这可是会出人命的。”
有人说出了惩罚内容:“是啊,喝热油,太狠了吧?”
孙远竟然抽中了一张输了就要喝一口滚烫热油的惩罚,热油不小心碰到都会被烫出了个水泡,何况是喝下去,那后果可以预想,必是轻则喉咙烫伤,重则不可估量!
孙远的狐朋狗友都慌了:“孙兄,这……”
宁王不悦道:“这是谁写的?不知道今天是小女生辰宴吗?大家都是图个高兴,写出这种惩罚方式是存心要找本王晦气吗?”
燕宁则是幸灾乐祸:“三哥,话也不能这么说啊,游戏嘛,当然要惊险刺激才好玩。”
尉迟沅双手抱臂,眼尾扬起,神情桀骜:“喝热油是要人命,逼一个女子当众宽衣就不是要人命?当初公孙侍郎家的女儿,被顺国长公主扒了衣服丢到大街上去,受了几天讥讽和侮辱,最后承受不住自尽的事你们没忘吧?刚才元清儿抽中当众宽衣三件,怎么不见有人阻止,现在倒觉得喝热油不妥了?”
当然没忘,但刚才就是没有人觉得清辞抽中的那个惩罚方式有什么不对,因为他们都想看热闹——男人们想看女人脱衣服,女人们想看比自己漂亮、比自己年轻,或是比自己嫁得好的女人出丑。
他们虽然不同算计,但却达成了微妙的共识,所以一致忽略这件事背后的伤害,纷纷针对清辞。
孙远的狐朋狗友打抱不平道:“也不能这么比较吧?脱衣服说到底不是真刀实枪的伤害,但喝热油,那可就是赤裸裸的要人命啊。”
另一人同样附和:“是啊,这个惩罚也太严重了,还是换一个吧。”
“我也觉得太残忍了,人被开水烫一下都疼得要命,何况是喝热油呢?”
“我是看不下去了,一个游戏玩到这个程度,太没必要了吧。”
方才没有人心疼清辞要被迫宽衣,可能会因为名节受辱自尽,现在反而都来同情孙远要喝热油,真是……双标得可以。
清辞嘲弄一笑,学着孙远刚才的话:“不玩了,太没意思了,敢玩不敢认输。”
孙远的脸色在段时间内变换了好几下,他对自己投壶的技术很有信心,以往比试,能赢他的人少之又少,而元清儿刚才畏畏缩缩,瞧着对自己好像没什么信心,这么看,他的胜算更大,她现在的挑衅,焉知不是虚张声势?
赌不赌?
赌不赌?
清辞已经要坐下了,孙远眼神一狠:“谁说我怕?比就比!”
清辞回眸:“真的要比?”
孙远掷地有声:“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