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抽了抽,刘唯景一字一顿地告诉她:“后院的女人,都以服侍本王为荣宠,但凡我来,你该笑,但凡我走,你该留。”
……这王府怎么奇奇怪怪的?来就一起吃饭,走就一路走好,怎么还要演欲拒还迎那一套?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酒酒依依不舍地从暖和的榻上下来,拉了拉王爷的袖子:“王爷再陪妾身一会儿嘛~”
刘唯景看她这照本宣科的样子,气极反笑,当真没了留下的意思了,甩手道:“忙,不留了。”
“……”酒酒一脸无语地送他到门口,本来觉得他怪冷漠不好相处挺吓人的,但是现在这个举动……其实也还挺可爱的。
酒酒又想起一件事:“对了,王爷,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
“你听过‘雨曼陀罗,曼殊沙华,栴檀香风,悦可众心,以是因缘,地皆严净,而此世界,六种震动’这句话吗?”这是她那天在梦里看到自己抄写的一段。
刘唯景蹙了下眉:“这是《法华经》。”
“《法华经》是什么?”酒酒忙问。
虽是奇怪她上哪里听来这么一句话,但无关紧要,刘唯景也懒得费口舌问,只道:“佛经,我书房里有一本,你若感兴趣,我让人拿来给你。”
“好啊。”酒酒终于露出了笑靥,刘唯景看她没有别的事了,便迈步离开。
出了妙音阁,两个贴身侍卫跟到刘唯景身后,康宸说:“王爷,已经找到风王爷了。”
刘唯景微微挑眉:“活的?”
“活的。”
竟然这样都没死,刘唯景敛了神色:“在哪里找到?”
康宸道:“丹凤军在卞城附近找到的,已经在回盛乐的路上了,预计二月二后能到盛乐。”
刘唯景缓步走着,没什么笑意地勾了一下嘴角:“老四倒真是命大。”船都翻了,在卞江里泡那么久,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银鹭目光一闪,低声说:“要不要派人在路上……”
“不必,”刘唯景摆手,“既是丹凤军找到他,必定会护送他,轻易下不了手,反而容易露了痕迹,平白惹一身麻烦。”
丹凤军是大桑三大军种之首,不好对付,如果一击不中,那就留下隐患了。
刘唯景停下脚步,微微抬起头看天际幽凉的月色,声音冷清:“让他回来,他和太子还有一战,我们坐享其成便是。”
康宸和银鹭抱拳:“喏。”
刘唯景进了自己的福南院,康宸和银鹭守在门口。
过了会儿,里屋的灯灭了,刘唯景睡下了,银鹭才敢小声说:“王爷不想在路上对风王爷下手,还因为护送风王爷的是丹凤军,如果风王爷在丹凤军的护送下出事,那丹凤军就脱不了干系,他是怕苏将军受连累吧?”
“住口,”康宸低斥,“王爷岂是你我能臆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