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低下头,小雨动作有些失措:“啊,是,是啊,那次的场面也很可怕,后来奴婢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吓死了。”
酒酒觉得她刚才那个反应,好像是不小心说漏了嘴,小雨像是怕她追问,连忙端了污水出去倒掉,酒酒心中则种下了疑惑。
她没有追问,因为逼得太紧她反而什么都不会说,倒不如先当做没注意到,等以后找机会再套话。
酒酒莫名觉得,那场导致她失忆的刺杀,可能有什么内幕。
小雨又去了一趟厨房,端了一碗安神的参汤来给酒酒,酒酒喝了汤,有了睡意就直接睡了,迷迷糊糊中,感觉床沿“咯吱”一声,她抬起眼皮,看到刘唯景坐在她身边。
酒酒一下子清醒了,想起身,刘唯景按住了她:“别动。”
酒酒就没有动了,他们靠得近,她嗅到他身上有一丝血腥气:“王爷是亲自去审了那几个刺客吗?”
“嗯。”房间里没有点灯,刘唯景的容貌在黑暗里看不太清楚,但从他低沉的声线里判断,心情必是不好的。
酒酒抿唇:“可有交代出幕后主使?”
刘唯景道:“我知道是谁。”
“谁?”
“我自有主意。”
“是别的王爷做的吗?”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王爷没否认,所以是我说对了,果然是别的王爷做的?”
刘唯景:“……”
酒酒弯唇:“王爷不肯说,那就让我猜一猜。”
刘唯景的眼睛与夜色融为一体,缓缓荡开暗沉的波涛,看她能说出什么?
酒酒坐了起来,靠在床边,想了想道:“我知道王爷有六个兄弟,四皇子风王还未抵京,手应该升不到盛乐,而且他就算要伸,也应该往东宫伸,太子才是他目前最大的仇敌。”
她今天都听见了,风王在卞城遇险,太子是最大嫌疑人。
“也不会是太子,太子和风王是相互的,他加害风王的嫌疑还没有洗清,但凡他有点脑子,短时间内都不会再贸然动作;六皇子澈王卧病在床多年,又一向与皇权利益沾染甚少,同样不会是他;七皇子煊王就更不可能了,他才十岁,所以就只剩下一个三皇子萧王,”酒酒笃定地说,“是三皇子萧王吧?”
刘唯景是有些意外的。
这个女人前几天还是呆呆笨笨懵懵懂懂,现在就能从仅有的信息里,捋出个一二三四,甚至准确地猜中答案。
他看着他,那乌黑深邃的眼睛里,平平缓缓,浸着深意:“女人太聪明不好。”
酒酒莞尔:“女人在遇到情敌和仇敌的时候最聪明。”
刘唯景起身点了一盏灯,一边将外袍脱去,一边随口一说:“老三已经成了你的仇敌了?”
“那是当然,他想置我的夫君于死地,还让我受了这道皮肉之苦,怎么不是我的仇敌?”
刘唯景觉得前半句是修饰,后半句才是她的目的,他回看她:“你真的把我当做你的夫君?”
酒酒反问:“王爷这话说得我怎么听不懂?你不是我的夫君,那你是谁?”
想起她今晚遇到危险非但不跑还回来救他,刘唯景神色敛去:“我很意外,你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却还能这样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