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雇人盯着萧王府,知道他今天会上街,所以特意来堵。”酒酒老实回答。
“然后?”
“我也知道这里有个比武擂台。”
刘唯景眸光清冽:“嗯,是我告诉你,这些擂台都是有内幕的,很难有人能赢到最后一关,所以你今天就用这个擂台来算计老三?”
酒酒骄矜地道:“身份贵重者,往往忍受不了自己失败,一败必会恼羞成怒,我算准了萧王也是如此,所以才让他上台,等他上台打输了,必会命令他的手下群殴报仇,只要他这样做了,我就能把事情闹得满城皆知,届时‘皇子仗势欺人’,也够他受你父皇一顿训斥,我这道伤的仇才算报了。”
至于擂台老板那些伙人,他们自己居心不良在先,设这种让人绝对过不了的擂台,那就别怪她给他们引来一顿无妄之灾。
刘唯景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很惊讶她的成长速度。
她刚醒来的那天,连皇子是什么都不知道,距今也不过半个月,竟然就知道该怎么利用一个人的特点弱点,该怎么制造事端。
明明手里要人没人,要权没权,甚至雇人的钱都是卖了自己的首饰,但却就能将这个局布得近乎完美,险些就成功绊倒当朝萧王。
这个女子以前到底是什么人?
刘唯景眯起了眸子,车厢内光线晦暗,车帘随着车厢行走微微荡漾,偶尔跑进来几律日光,明明灭灭地投射在他的脸上。
他早该料到的,能让卞城王亲自托付的人,又怎么会是一般人?
看来,他得好好去查一查她的来历了。
酒酒被他看得有些忐忑:“我不会耽误王爷什么事吧?”
刘唯景收了视线,将手边刚才从茶楼打包的点心递给她:“这种事情应该我来做。”
酒酒打开纸包,五颜六色的糕点,她认不全,不过味道还不错,她拿起一块粉色软糕吃了:“接下来就要看王爷的了。”
刘唯景没有说什么,不过看态度确实已经安排好了。
他们的马车离开了福街,殊不知路边的一个面摊坐着两个头戴斗笠的男人,也关注到了这事件。
这两个人,正是早已秘密混入盛乐城的楚诏和十七。
楚诏轻轻嗤笑:“台上是萧王,台下是景王,这倒有趣。”
萧王还在跟那壮汉缠斗,十七小声说:“果然无论是哪个天下,皇室里都逃不了兄弟阋墙的惯例。”
楚诏漠笑:“普通百姓尚且有高人一等的野心,何况是距离登顶只有一步之遥的皇子龙孙。”
刚进盛乐就能让他看到这么一出好戏,可见这桑国的皇权争斗对比大焉也不遑多让。
楚诏看了眼台上:“不过这个壮汉倒有些像姜郁那几个侍卫。”
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更重要的是,他还听到了铃铛声,很细微,若有若无,不是内力深厚者听不见。
十七问:“要我去查查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