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应主任神情十分严肃地说道，“不能过度刺激病人，要循序渐进！”
“可是阿蔷很想听啊！”顾荣望着病房里到处找声音的季蔷，十分焦急地说道。
应主任还是摇头：“正是因为这样，才不能继续，因为我们不知道病人接下来是清醒，还是发狂，我们要给病人留一些缓冲空间。”
顾荣关心则乱，听完应主任的解释，才慢慢地冷静下来。
他太希望季蔷能立即康复了，他不忍心看到自己的爱人一直这样疯傻下去！
有李二花的安抚，加上药效逐渐发挥，季蔷找了半个小时的声音以后，在不安中睡着了。
两个小时后，季蔷醒来，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恢复了平时的状态，痴痴愣愣地坐着，除了李二花之外，谁的靠近都会令她产生警惕，并做出攻击行为。
应主任记录下季蔷的状态，第二天，照旧给她播放《春秋梦》的音频，但不是相同的内容。
裴云沧准备的音频一共七份，每一份的内容都不一样。
今天的音频开始播放以后，季蔷和昨天的反应差不多，一样在结束后叫嚷着“还有”，但吵闹的时间变久了。
第三天，季蔷听完音频以后，开始抗拒李二花的安抚，无法平静，在病房里翻箱倒柜地找声音来源，想继续往下听，闹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因为无法抗拒药效沉沉睡去。
同样是两个小时后，睡醒的季蔷像是回档的计算机，把睡前的事情忘记了。
应主任研判了季蔷的行为，觉得有些奇怪。
但季蔷是个正处于发病期的精神病患者，本就不该用常规判断来研判她的行为！
第四天，经过会诊后，应主任决定延长第三阶段的测试，持续给季蔷听裴派戏音频，暂缓进入第四阶段，暂时不给季蔷听裴云沧的戏。
季蔷的药物治疗一直在持续，心理疗法的暂缓，不会耽误药物治疗的进度！
顾荣依旧每天都很心焦，即便每天都只能隔着小小的玻璃窗观察季蔷，依旧每天雷打不动地呆在医院，巴不得住在医院的走廊里。
顾从寅这几天呆在学校的时间比较多，因为裴云沧的生日要到了。
往年，因为裴云沧的身世需要藏着掖着，天茗茶馆给裴云沧办庆生义演都不敢定在一个确切的日子，担心会暴露裴云沧的身世，把裴云沧和裴冬暖的生日放在一起过。
现在，裴云沧的身世敞亮了，裴派也有了自己的戏楼，今年在天茗茶馆的庆生义演照旧是和裴冬暖一起办联合义演，裴派戏楼的庆生义演，兄弟俩分开了，就定在俩人生日的当天，与戏迷同庆，为贫困地区的孩子们筹集善款！
顾从寅想给裴云沧过生日，又介怀自己的身份，不敢提出来。
他每天去学校，在京剧系的附近溜达，试图偶遇裴云沧。
即便他每天都能感受到异样的目光，听到刻意压低声音地窃窃私语，第二天依旧要过去。
裴云沧这几天要准备两场庆生专场，忙得不可开交，没有关注到顾从寅，还是苏冉提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