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大牢,其实为一桩桩实木搭建的简易囚牢,每根木桩足有成年人手臂粗细。
许是蒋海涛格外开恩,一路走来,舒清妩发觉所住狱间还算不错。
“吱吱!”妩妩也太可怜了,居然要被关起来!
听着小松鼠的哭诉,舒清妩吐出口气,翻身躺上狱里唯一的石床。
石床冰冷冷硬,好在铺了层厚实草席,舒清妩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第二天的黎明。
相比舒清妩的安逸,外面却是不可开交。
沈春年被放回景家,时时刻刻念叨侄女安危,连带经营铺子的心都没了。木若看在眼里,屡次安慰却不见其效。
而自舒清妩入狱,景司言便再为出过竹屋,县太爷几次让人邀请,他都不为所动。
而受命调查真相的宋恒,亦是不眠不休。命人打探了亡命男子的背景,他很快了解到两家店铺的纷争,以及其中不为人知的真相,心中有了猜测。
一间破木屋,两名少年正在外面嬉笑打闹,屋内站了一排人,地上跪着名妇人。
“大人?”妇人小心打量宋恒脸色。
宋恒回过神,“好,多谢。”抬手从钱囊中掏出一枚碎银递给妇人,转身离去。
看着手中银闪闪,妇人眸中贪婪不加掩饰。
她,正是王明生的妻子刘倩倩。
一天时间转瞬即逝,木若正忙活着给娑若花浇水,回头便见景木梨失神。
“阿梨、阿梨?”连唤几声,景木梨方才有了回应,“哥?怎的了?”
“阿梨,你脸色怎这般难看?”木若眉头一皱,抬手想探探她额头,却被景木梨一瑟缩躲过去。
“没、我没事哥,就是不知道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景木梨一笑,脸上重新恢复色彩。
木若见此,刚刚扬起笑容却又消失不见,“是啊,也不知道舒姑娘怎样了,她怎会杀人呢?”还是希望快些查明真相。
木若暗暗祈祷。
景木梨笑着应了他一声,眸子一闪,忽然瞥见一道白色背影,正慢慢离开。
心脏咯噔跳了一下,额间冷汗滑落,她却并未察觉。
另一边的蒋府——
蒋海涛坐于桌前,听宋恒的汇报,眉头紧锁。
“大人知道那女子身份?”察觉出他神色不对,宋恒追问。
他白日听完那妇人一席话,心中便已确定,杀人的正是那下派任务女子。
蒋海涛一顿,还是将景木梨身份告知。
回想昨日大堂上,那白衣男子身侧女子,确实可见腰间别了一把长鞭。身为护卫,自然多少有功夫,想杀一名断腿男子绰绰有余。
“可是你别忘了她的身份!”
眼见宋恒脸上激动,蒋海涛适时提醒。
“那就任由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宋恒并不认同。
“又能如何,那景先生没少给县里拨银两,青城县学堂、路几乎都是他给的银子!此人身份不简单,倘若动了他身边护卫,这、得罪不起!”
“更何况眼下外面传疯了,说是那舒清妩记恨旁人抄袭,便干脆杀人了事。百姓几乎咬定就是她所为,要她杀人偿命,闹得衙门不得安生。”
想起此事,蒋海涛其实有所隐瞒。
他几次试图压下舆论,却发现暗中隐藏一股力量,对方摆明想要那舒清妩的性命,短短两天时间,舒清妩已然成为百姓口中深恶痛绝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