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别总一副老古板的模样,既是丫头自己做的选择,你就让她放手去做。做父亲的,只管当好闺女的后盾便是。”
抬手在舒镇江肩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下,吕子韦笑着又道:“我就不同你一块了,家里今儿个来了客人,我这个东家怎么也得早回去准备准备。”
直至他身影彻底消失,舒镇江方才反应过来摇摇头向外走。
兴许,当真是她古板了些。
穿过外道长廊,往前看便是一闪红色大门,往日时时有巡逻军走过的这条路今日却异常寂静。舒镇江摇摇头正打算加快步子回去,余光瞥见一御林军打扮的士兵鬼鬼祟祟朝一方向跑。他原地顿了顿,终还是选择跟上。
男人身形挺拔,方才一瞥舒镇江便注意到他胸襟的编号,确实是御林军没错。
看着他一路小跑来到一处墙角下,大抵是北面宫墙的一个角落,花草掩映下似乎蹲了个人在那,看衣着是名男子。
奈何旁边一窝蜂围着的御林军将舒镇江视线挡住。
“丑八怪,我看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刚才那顿教训你没挨够是不是。啧啧啧,瞧你这眼神,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不,敢瞪老子?”
男人扬了扬手,巴掌还没落下便听刚刚赶到的这名士兵喊道:“副队副队,您要的东西来了,您快看看满不满意。”
“闭嘴!你是想把人引来是吧?”被称作副队的男人一声骂,士兵当即一副诚惶诚恐上前将鞭子献给他。
铜铁打造的鞭条,上面清晰可见一排排倒刺,这是刑部用来惩罚罪大恶极的犯人所用之物。舒镇江认得眼前男子——左相温袁奇侄子,温友德。
他嚣张跋扈,靠着叔叔的关系混到御林军副队之职,便不可一世平日没少干些混账事。
但宋家听命于朱太妃一派,即使舒镇江万分厌恶也没有权利直接干预,好在温友德即便再狂妄,也不会自寻死路的来找他麻烦。
“哼,丑东西,你刚才不是能吗?抓的老子现在手腕还疼。”揉了揉通红的手腕,温友德转眸将鞭子扔给旁边手下,吩咐:“你们几个,挨个给我抽他,抽到他什么时候跪下来磕头给老子赔罪,说这辈子再见到他爷爷我都得大喊一声祖宗然后从我垮下钻过去,老子再考虑放过他。”
“是!”士兵拿起鞭柄便打算开抽,身后赫然一声怒斥,连点温友德在内所有人皆一个哆嗦。“谁许你们在这动用私刑的!”
迎上舒镇江眸子,温友德凶恶神情瞬间消失,一脸讨好的走上前道:“哎呦,舒大人,舒大人怎的跑这来了,您莫不是认错了路,小的这就命人将您带出去。”
“哼,我在这宫里做了几十年,还能没你认得清皇宫中路该如何走?”冷哼一声,舒镇江不为所动。
温友德知道忽悠不过去,心中暗骂一声,面上却只能耐着性子笑道:“是是是,都是小的说错话,既然大人想来这赏景散步,小的这就滚,不在这碍您的眼了。”
用藏在背后的手悄摸比了个动作,几名士兵瞬间了然,自觉上前跟着附和,实则却是在为身后同伴打掩护。
可舒镇江又岂是那么好糊弄,他本不想多事,但不论这人做了什么,只要挨上那记鞭子,哪还有命活?
温友德的品行摆在那,舒镇江决不能任他滥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