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一道声音已然先叶仟骅响起,陈深淡淡收回银针,一张俊脸看不出喜怒。“太妃是昨夜着凉以至肠胃绞痛,这段时间夜里小心保暖即可。”
桂月的天正是炎热之时,着凉之说放在寻常大夫叶仟骅自然不会相信,但陈深出口他却没有丝毫怀疑。
“既然如此,便有劳陈太医近日多多跑太华宫了。”
点了点头,叶仟骅便站起身来,对身旁太监安龚吩咐:“一会儿去准备些狐裘、羊绒送到太华宫,切莫再叫太妃病情加重。”
“朕还有政务处理,便先不打扰太妃休息。”言罢,他转身便朝殿外走。
安龚回身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谷南烟,方才跟上叶仟骅脚步。
就在两人彻底离开后,偌大宫殿内便只剩了朱太妃、陈深和谷南烟两人。
“主子…”婢女声音在耳边响起瞬间,谷南烟面容骤然沉下,“你先出去。”
“主子您…”
不待婢女话音落下,谷南烟已然冷喝:“出去!”
她面容发白,被那张红唇衬的更加苍白,好像死人一般。婢女一个哆嗦哪还敢说话,当即便跑了出去。
“你为何这么说?!”
不可置信的质问陈深,谷南烟已然从地上起身,她此刻模样比之皇帝面前楚楚可怜的时候简直大相径庭。
“我为何不能这么说?”漫步尽心的摆放着银针,陈深甚至都未回眸看她。
也因此,才叫谷南烟更气,“你忘了我们之前怎么说的,你方才怎么也应该配合!现在好了,这么好的机会都叫你白白浪费了!你可知我们演这出戏废了多大的劲?!”
“忘了的是你。”陈深骤然抬眸,对上那双眸子瞬间便叫谷南烟一个哆嗦,“你什么意思?”
“我答应和你们合作是为了得到她,所以我不会允许你们任何人伤害她!”说完这句话,他赫然从床前起身。
英俊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朝门外走,任由谷南烟叫声直至跨出殿外瞬间烟消云散。
“可恶!”
跺了跺脚,谷南烟气的面上难得有了几分血色。
耳旁传来嘻嘻索索的声音,朱太妃正撑着身子从床榻起身,她忙不迭过去搀扶,“太妃您看他,我们好不容易准备的计划都…”
“不碍事。”淡淡打断谷南烟。
此刻的朱太妃仍是那张苍白的脸,只是莫名觉着没有那般虚弱。
一双黑眸紧紧盯了陈深离去方向,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却是露出一抹轻笑,“不用急,之后再想法子便是,该来的,他总来会的。”
朱太妃病倒一事只在宫内传开,也因而舒清妩一番打听也并未有丝毫收获。打从听闻消息瞬间舒镇江便赶去皇宫,约莫下午时刻回来,却只叫舒清妩放心,并未多说什么。
有了父亲的担保,舒清妩确实没开始那般担忧,只是她一向不喜被动,正合计着要不要寻个法子进宫打量,窗外已然传来动静。
下意识的警惕随着舒吱吱欢喜叫声烟消云散,她抬手拉开窗户,果不其然对上景司言带笑的眸子。
“你怎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