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未亡人。所以你觉得,青川局势下一轮再改,或依然受他们推动。”
纪桓所谓怪异处,也在于此?
顾星朗点头,“你口中他们,除了文姨还有谁?”
竞庭歌稍怔,看一眼上官宴,“他父亲?”
“我觉得还有。”
阮雪音懂了。
竞庭歌随之懂,“温斐。”所以上官宴频访。
是因这家伙将温斐那句分明深意的“有旧”说与顾星朗了吧?
但这是何排布?他们分别是祁人蔚人。
“温斐有他在招呼了。”竞庭歌复道,“要我做什么。”
“小雪如今有孕,不好大着肚子与晚晚、拥王侧妃等周旋。闻说你最会与小民交道,总归这半年在祁,无妨走动。寂照阁中题目,今夜便同你详说。”
实在很诱惑。竞庭歌想了想,“怕还想让我一窥拥王府吧。闻说去岁十三皇子中箭,他射的。心眼儿真多。”
顾星朗笑起来,“承让。若有猫腻,不是正好为你所用?”
竞庭歌此回合吃了这类思路的大亏,不敢太乐观,稍思忖,果断点头。
凸月盈天,照得明湖如镜。四人论过无尽夏之谜,又打趣几句,竞庭歌和上官宴出宫,约定后日再来。
“帮我找些上好的衣料丝线,婴孩用那种。”分别时竞庭歌道。
“要自己做?”阮雪音颇惊异。女红之类多年来被她二人视作最无用技巧之一,称白费精力,更费时间。
竞庭歌却似再世为人,正经道:“我一个做娘亲的,岂有不为女儿裁衣的道理?定期来相府的绣娘,手艺极好,我瞧顾淳月有时跟学,我也加入便是。”
阮雪音有些发指,“你倒不怕做小孩儿衣裳惹人疑。”
“做给阿岩啊。”竞庭歌瞥一眼不远处上官宴,“她爹爹不是想娶我么?我给做几件衣裳,也算往来。”
要嫁才这般往来。阮雪音默摇头,懒与她辩,送别了二人,同顾星朗漫步回折雪殿。
“路程不短,要不要传辇?”
“没不舒服就可以常走动,有利生产。五个月了,正在稳妥时,更该多动动。”
顾星朗但笑,“你这般有数,平日又得太医悉心照料,倒显得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待肚子大起来,压迫下肢,腿会发胀,到时候你给我揉按呀。”阮雪音调皮回,“临产一个月因胎动厉害,还会睡不好觉,竞庭歌已同我确证过了。还烦君上,帮忙哄睡。”
“都依你。”顾星朗稍侧身抬手刮她鼻尖,想了想又道:“看来你师妹有孕期间,这些事皆上官宴在做。”
也许她自己熬过去的呢。
“实话讲,我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用心过,神情都与从前不同。”便听顾星朗再道。
阮雪音心上莫名叠二字“可惜”。难预料,难议论,只能留给时间。
“其实你还觉得纪相有疑吧。”早先论及,他们,“让竞庭歌回府,亦为这层。”
“我家小雪又开始吓人了。”顾星朗佯作寒战,十分夸张,“快跑啊。”
便当真小跑起来。
阮雪音哭笑不得,“顾星朗你给我站住!”出口方反应宫人们不远,改口:
“君上等等臣妾——臣妾,忽肚子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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