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仙尊。这地洞下,藏有一条恶妖,乃是自我龙虎山逃匿而出。道人我就要下地降服此妖,敢问两位可愿放行?”一个邋遢道长,站在昆仑山下,手里一根竹杖,翻着白眼,颠三倒四地说。
这道人踩一双草鞋,背着个不知材质的圆筒,手里竹杖,皆是普通得很。偏偏他行踪隐秘,道行忽高忽低,疯疯癫癫,饶是昆仑山巅这两位大妖也是在那道人给他们打招呼后,才知晓山下有这号人物。
云瓶儿吃不准这道人什么道行,尽量和气地传音道,“道长,你还在山下。”
邋遢道人抠了一坨鼻屎,好像才想起自己还没上山,声如洪钟,“嘿嘿,不妨事,道人我本就是山上人。”
云瓶儿笑了笑,回头看向那洞口,“不瞒道长,那蛇妖乃是北域一位恶客,可不能掉以轻心。”
她话音刚落。“啪”一声,一堆碎石无端无由从地上炸开,云瓶儿身旁突然冒出一个邋遢身形。
“哎哟!疼死老子了!”邋遢道人摸着脑袋上一只乌青大包,“见笑见笑,两位可还有什么难处?”
任平道,“道长,我妖界一位长辈,曾在此守护三百年。此地定然有那么些不可为人言道之物,那大蛇阴毒......”
邋遢道人不耐烦道,“忒得话多,届时道人我打不过,你们来帮!”
任平与云瓶儿本来想的是,为那白猿做一点事。哪怕去了地下的那几个人全死在下边,只要不是死在他俩手里,也算是略表心意。就怕这不知来历的道人想要浑水摸鱼,又哪里愿意帮他对付那条大蛇?
邋遢道人把竹杖放在眼前,“看了又看”,急道,“糟糕!恩人有难!两位仙尊,在下先行一步!”
任平和云瓶儿还来不及反应,邋遢道长已经没了身影。想来又是他那神不知鬼不觉的土遁术。但昆仑山巅全是岩石,他这又哪里是土遁,分明是“石遁”才对!
云瓶儿看向任平,“我们真的不出手吗?”
任平深沉道,“袁师算无遗策,能这样放心离开,我觉得问题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云瓶儿道,“你是说袁师留有后手?”
任平点头,“看着吧,说不定她擅自出手,也被袁师早已料到了!”
地洞之下。
纪行咬咬牙,头一回碰到这种邪门的事,他也是背心一溻黏汗。
等他再转回来时,腿差点一软摔一跤。不知何时脚下已经变成万丈深渊。
眼前究竟何为真何为假?
必须要尽快想个法子,否则白芙他们恐怕全得折在这下边!
但是究竟有什么办法呢?现在自己都困在此处。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那种视觉混淆。如果白芙他们就在自己眼前,而自己看到的却成了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蛇,他很怕自己会一刀劈过去。
纪行干脆盘坐下来,强行让自己不要冲动。
如果控制他们的是生灵,那么想来自己说话,那个“人”一定听到。
纪行识海中,那蠢蠢欲动的识海,又有了要凝结神识的迹象。也是,除了破境,他还有什么办法?
“我知道自己现在处在什么情况,想来你窥探这么久,应该也明白。如果我入真灵,地上那两个大妖也不一定是我对手,”他叹口气,想起了叶圣南,“可能还有一两个家伙,愿意帮我做一点事,你不怕事情闹大,尽可以试试。”
没有任何回应。
纪行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