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和白芙随着这四位墨家子弟已经走到夜里。
“到了。”子刊淡淡道。
狗子突然窜出来,把这四位墨家子弟吓了一跳。纪行赶紧拦住要动手的众人,“等等!是自家弟兄!狗子,过来!”
子期啧啧称奇,“这灵兽可不一般啊,纪兄弟莫非出自大宗门?”
纪行哈哈大笑,“什么大宗门,我前些年还是个放牛的,狗子是我在北域捡来的。”
白芙这时也胡说道,“他呀,是我家的上门女婿,他长得白,人也算老实,一路死活要跟着我,我就把他带身上了。”
饶是这些墨家子弟个个都是不世出的良材美质,可见到纪行运气这么好,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是滋味。像他们这样的人,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相伴一生,比寻一件无上神兵还难。
子铭好奇道,“姐姐今年芳龄几何?与这位纪兄相识多少年月了?”
白芙忍不住笑道,“小女子二十三,与这混蛋相识有五年了。”
子刊眼皮一跳。他心下细细一数,自己活了起码两百多岁才有了今日修为,这女子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年轻就走到他们这个境界?
子铭蹬蹬后退两步,“瞧着可比我年纪大许多呀?”
白芙虽然衣着素雅,却有着一股子端庄之意,加上眼眸平静,倒的确像个活了数百年的仙子。
子期一敲子铭脑袋,“想什么呢?”
白芙知道墨家子弟稀少,门内上下加起来恐怕不过三千,却几乎个个是高手,入门前就要求他们心性必须要十分端正才行。儒家朱熹曾有一句“灭人欲”,可天下读书人有一大半都喜欢流连于花舫。儒家没做到的事,这墨家虽然没说出口,却不知为何门内弟子都极少有娶亲婚配。
子铭虽然看着是一张娃娃脸,但那是他天分极高,修为增长太快导致面目年轻。而他也的确是三位师兄当中最年轻的一个。墨家所学极繁,包含数术,理学,机括等等,还要修习墨家心法,又整日要读诸子百家留下来的著述。虽然随便放出一个墨家子弟到世外都几乎是可振兴一个小国的大才,但他们又因为太过避世,导致不善与人交谈,在处事这方面他们比之儒家的酸腐秀才还有不如。也就不怪子铭见了白芙以为她年纪比他大了。况且他往往一闭关就是数月之久,到如今也还是少年心性,见了美丽女子心生向往再正常不过。
子铭又问纪行,“纪兄弟修行多少年了呢?”
纪行想起自己那波折的小半生,悠悠然道,“五年了吧,我和她同样岁数。”
四位墨家子弟“恍然大悟”,原来是双修灌顶,难不怪看着纪行也不是个普通人。
子刊指着前面那条大河,“这条河到了子时,水位会降下许多,届时会露出许多洞口,百年前我墨家一位前辈曾从此处经过,无意间发现了那洞口暗合八卦之象。一会儿容我推算一番伤门在何处,你们再跟紧我,地下恐怕会藏有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