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午,高岐佑皱着眉看着躺在床上的高关生,“怎么回事?”
高关生头扭到一边,没有言语。纪行凑上前,“怪我,今天教他武功,没成想竟然搞成了这样!”
高瓶儿连忙点头,“要怪就怪哥哥吧!”
高岐佑吩咐下人,“去请郎中!”
他坐在床边,叹一口气,“何以,你二姨今天不在府里,要是她回来了,你可得瞒下来。”
纪行点点头,“二叔,放心吧。关生只是挫伤,没有骨折,关节有点伤,最多休息一天就能下地。”
高岐佑道,“你们出去,我和他聊聊。”
纪行便恭敬离去,高瓶儿自然也跟着她哥哥出了门。至于小怜,回了府就给纪行的房间打扫去了。
纪行带着高瓶儿走到高府内那片小湖,“二叔其实知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高瓶儿不知道纪行要说什么,只能在一边听着。
纪行道,“高关生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你知道吗?”
高瓶儿尴尬地摇了摇头,“他的事我都懒得管,而且他从来不和我们说什么。”
纪行道,“往后你多照看着他点。他虽然比你年长几个月,心性却还是个孩子。而且二叔只有这一个子嗣,说不心疼那是假话。你虽然外号是闯祸大王,可到底是个明事理的,懂得琴棋书画,又懂得武功礼数。”
高瓶儿撇撇嘴,“我就当你夸我了。”
纪行把话题扯到另一边,“你和公主是怎么认识的?”
高瓶儿道,“我刚来京城的时候,陛下设宴招待群臣,我就被二叔带到席间了。公主当时也在,她就带着我认人,一直以来她都很照顾我。”
纪行道,“公主年纪都这么大了,怎么不见招驸马?”
高瓶儿瞪大眼睛,“你想做驸马?”
纪行唉了一声道,“怎么可能,只是好奇为什么陛下不着急呢。”
高瓶儿笑道,“你也不想想京城有哪位人物配得上公主?公主为人大气,做什么事都极有分寸,可不能随便招一个驸马。”
纪行道,“看出来了,公主有大才。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公主,许多事由不得她,要是招来一个夫君是个傻子那怎么能成?”
随后纪行看向高瓶儿,“不过我说你,你怎么也不着急?”
高瓶儿,“哎呀!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纪行笑道,“我看韩孤尧就不错啊!”
高瓶儿一脸窘迫,“谁会看上他啊?”
纪行道,“话说公主这个年纪了,也不想男人,她在想什么呢?”
高瓶儿啐道,“难道所有女人都要天天想着男人?”
纪行道,“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这个公主很不简单啊。你要晓得,一个女人如果连男人都不想了,她还能想什么?”
高瓶儿道,“哥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纪行道,“七尺巷那三十几个人,还有那个剑客,我总觉得不是同一派人。”
高瓶儿正想说什么,纪行却摆摆手,“不说这个了。”
等到夜里,纪行躺在床上,对小怜道,“你对顾家的人很熟悉?”
小怜点点头,“也不算熟悉,只是知道。顾林煜居功自傲,官衔一贬再贬,到了如今的七品,只怕是再过几年,连七品也保不住了。”
纪行道,“这老爷子这么虎?”
小怜道,“今天白天你也听见了,押运粮草,还立了功。说居功自傲,他也的确有这个本领呀。”
纪行笑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小怜笑道,“因为以前顾家的人就想把我买过去,只是夫人先了一步。”
纪行道,“你觉得韩孤尧这个人怎么样?”
小怜道,“感觉人很好。”
纪行笑道,“看来咱们眼光一样。你知道什么是善良吗?善良是拥有伤害别人的能力,却不选择伤害。韩孤尧论哪样都不输那些所谓俊彦,但他安于被人排挤,不和别人争得脸红脖子粗。这就很厉害了。”
小怜道,“公子很欣赏韩孤尧?”
纪行把她抱紧,笑道,“我更欣赏你。”
小怜怕碰到纪行伤口,一动也不动,“公子人真好。”
纪行闭上眼,“睡吧,睡吧。”
小怜突然道,“公子,你究竟要做什么呢?”
纪行道,“也没什么可做的,先考功名,再帮高家续命,要是能帮上陛下,那最好不过。”
小怜嗯了一声,“我想做的很少,只要有几亩田就好了。公子愿意过这样简单的生活吗?”
纪行道,“怎么会不愿意?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得把这些事都做完了才能解甲归田啊。”
小怜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纪行缓缓睡去。纪行见她沉沉睡去,自己也很快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纪行才刚醒,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他身上的伤本来就该静养,昨天却喝了酒,又和人动了手,伤势自然是一点好转也没有。然而下人却过来传话,“公子,韩孤尧韩公子来了!”
纪行一听,“把他请进来,沏茶招待!”
小怜赶紧起床打水,给纪行洗漱。一刻钟后,纪行来到客厅,“韩兄久等!”
韩孤尧歉意笑道,“昨日太过失态,实在是惭愧的很!”
纪行道,“咱们出去走走?”
韩孤尧笑道,“正好正好!”
于是俩人便上了街。纪行问道,“韩兄,你有什么朋友吗?”
韩孤尧笑道,“哪能算是什么朋友,都是些酒友。我酒量不好,酒品自然也算不上好,每回出门,人家都嫌弃我。”
纪行指了指路,“去南城,我请你喝酒,不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