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开的。”何瑞冷哼一声,“还有,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否则的话……我不想让荧伤心。”
“她不该伤心,她不能伤心。”库勒契特的眼神沉了下来,“我的死该是凡尘喧嚣落幕,无人喝彩无人鄙夷。来吧,杀了我,如果她会为此伤心,说明她也不过如此而已!”
何瑞咬了咬牙,心说你他妈有病吧?让自己所喜欢的人不为自己的死而伤心?听起来倒是挺符合你库勒契特疯子的身姿!
“何瑞,”库勒契特忽然又开口了,“我其实最开始就猜到了,我们会有今天这样兵戎相见的一刻。因为你是人类,不是深渊法师,你不知道坎瑞亚的遗恨……你没有光复的执念。你终究还是站在了凡人那边。”
“用句老话说他们是无辜的,用句我的话说你他妈有病是吧?”何瑞怒骂道,“让这些鬼玩意重归世间坎瑞亚就能复苏了?你是南辕北辙呢还是单纯的报复社会啊?”
库勒契特却摇了摇头:“不,何瑞,你并不明白……我不是要光复坎瑞亚的帝国,而是光复坎瑞亚的荣光。这两者,并不能打上等号。”
“……什么意思?”何瑞愣了,同时,一种隐隐的寒冷从他的脊背处攀上。
“我们是坎瑞亚,我们有债必偿。”库勒契特眼神平静无比,“所有对坎瑞亚挥舞剑刃之人,必将死在自己的剑刃下;所有对坎瑞亚行不敬之语之人,必再无开口之日;所有与坎瑞亚为敌之人,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当初如此,如今我们就算成了所谓遗民,也是如此。”
“那不就是报复社会咯?”何瑞嘲讽般笑笑,心情却很沉重。
“报复,然后再重建。坎瑞亚与凡世间有太多帐要算,有太多仇恨要了结,我们也许再也不能组成当初光荣的帝国,但……坎瑞亚永远不会沦为凡人的猎杀目标!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恐惧坎瑞亚的名字,恐惧深渊的使者!”
库勒契特狂乱的张开双手,仿佛在迎接什么盛大的开场,这是他少有的狂态。
何瑞觉得有些晕眩:“你……除了释放这个层岩的余烬之外,还做了什么?”
“释放了一些可爱的家伙而已。”
“……可爱?”
“你会见到他们的。”库勒契特笑了,“不过现在,何瑞,我没时间和你耽搁了。我要回璃月港,去向无知的凡人们宣告坎瑞亚的复仇——这也许会致使我的身死,但不这么做,坎瑞亚的荣光便无法再临世间。”
“好好看着吧,何瑞,”库勒契特扯抬手,传送阵缔结,“看着这世界倾塌,天穹崩裂,四海沉沦。”
说完,他的身体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搞什么?何瑞咬紧牙关,满脑子都是库勒契特念叨的“坎瑞亚的荣光”。那家伙是真的疯了吧?为了这么个疯狂的念头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真他妈有他的风格。
崩裂的声音再度传来,何瑞愣了,紧接着,巨大的阴影缓缓覆盖了曾经层岩巨渊的区域。
那只如同山岳般的巨兽苏醒了,他的眼睛冒着金色和红色的光芒,熔岩喷发,在巨兽的身体上流淌。那根本不是活物,而是岩元素力驱动的山岳。那是造物和炼金的完美结合,是艺术……也是疯狂。
山脉震颤。
……
“天啊……那是什么?”
“他好像在往这边过来,怎么办?!”
“是怪物!怪物!”
“为什么……偏偏在帝君……?!”
喧嚣和恐惧的呼喊在璃月港旁此起彼伏,远处,钟离和温迪正站在屋顶。
“漩涡魔神突然苏醒?”温迪难得露出一副办正事的表情,“话说你知道什么情况么?”
钟离摇头:“我当年亲手将漩涡魔神封印,现在还不过数千年,以他的力量,本不该冲破封印才是。”
“那就是有人动了手脚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