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得马上逃离此处。说来也是可笑,人活着的时候每日清洁身体,努力遮盖异味,为的是活着体面。可是死后呢?什么体面都没了,腐烂,生蛆,还不是要打回原形。
我有些为那具女尸感到惋惜。
冲出拥挤的围观人群,苏丹红便推着我走进了一家麦当劳。
“少点一点东西吧,反正咱们晚上也要吃饭。就在这里混个时间。”
我赞同的点点头。
然后看着苏丹红一个人去了柜台。
点了一份吉士蛋堡,两块马卡龙,再来一杯伯爵红茶,巧克力雪顶咖啡。
我知道这些东西一定都是我吃的,因为全部都是高热量的碳水。像他们那两个减肥的小丫头,根本就不会吃这些东西。
少倾,莫小雅终于回来?
他的眼睛里面都放着光。“简直太酷了!案发现场呀,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
说实话,我们槟城市往日都很太平。可是今天怎么突然会发生这么恶劣的事件?并且还让我们撞个正着。真是感觉今天的命不是很好。
我们三个人在金拱门闲坐了一会儿。
然后一起去了莫小雅说的那个蛋糕店。随便买了几块马卡龙,打上精致的包装。伴手礼就算是完成。
忙忙碌碌一下午,晚上不忘应约同大师伯一起吃饭。
百格丽特大酒店,槟城市市里数一数二的国营饭店,虽然现在早已被个人承包,但是毕竟有了50年的风雨历史。
早在70年代初期,百格丽特就是以贵闻名的著名西餐厅。
当时的工人月薪不过60块钱,家家户户还都用着粮票,要吃西餐蛋糕需要外汇票。唯独百格丽特,奶油蛋糕可以用现金购买,一块七寸的西式蛋糕,足足需要接近100块钱。
百格丽特,是最先让老百姓觉得囊中羞涩的地方。直到今天,亦是如此。
我是想都不敢想来这种档次的酒店吃饭的。只有苏丹红这种一出生便泡在钱罐子里的人,和大师伯那种土豪,吃个晚餐也沁满了酸臭、腐烂的人民币味道。
苏丹红用手机叫了一辆快车,顺便在车上改个妆。在耳后动脉喷上气质如兰的祖马龙蓝风铃淡香水。还顺便给莫小雅也喷了一点。
香奈儿说过,不喷香水的女人没有前途。洲域又有研究表明,香水可以让女人提高30%的回头率。
苏丹红从头发丝到脚趾,浑身上下的每一处细节都无可挑剔。其实,哪里会有天生的校园女神,还不是绞尽心思包装出来的。
就如同张爱玲经常说的一句话。“首先把自己装扮成一件艺术品,才会有男人用对待艺术品的深情来对待你!”
不时,已经到了目的地。我们三个人下了车,当然是他们两个人走下了车,而我是坐着轮椅。
走进百格丽特。跟门口waiter报上栾平安的名字,便得到回复“栾先生在二楼208包厢,女士,先生请跟我来。”
这些waiter嘴巴真是甜,70年代称呼女人为同志,80年代称呼女人为小姐。90年代称呼女人为靓女,如今又叫起了女士。
女士这个词汇,复古又高档端庄,苏丹红和莫小雅很是中意。
并且这家酒店的确是高档,像我这种坐轮椅的残疾人,还有专门的直上直下电梯。
到了包厢门口,推门而入。有两个人,一个是大师伯,大师伯身边还坐着一位风度翩翩的西装男。
“额,大师伯,你有客人?”
苏丹红觉得自己闯入的有些唐突。
“奥,就是他让我邀请你们过来的。”大师伯连忙起身,指着二人互相介绍。
“苏丹红,我侄女。”
“侯叔叔,侯振聿,润丰集团董事长,我的至交好友。”
我惊讶地扫视着眼前这个男人,烟灰色的西装把身材包裹的笔挺有型。头发向后背拢,一丝不苟。薄薄的嘴唇,坚实的下颚,显得成熟又有魅力。就是瞳孔的颜色略深,像一汪深渊,让人不寒而栗。
“侯叔叔好。”苏丹红有礼貌的问候。
我和莫小雅也跟着苏丹红一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