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轻松的样子,“丧妻”的他肯定装不出。
“我享受什么了?”我说:“是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那个女人就把你骗了……你还记得吗?她要你的一半家产。”
他的同伙赵先生说他记忆混乱,可没说他会失忆。
繁华微微颔首,笑着说:“是得谢谢你。”说着,他又捏住了我的脸颊,“牺牲了你自己,成为了我老婆,保住了咱们的一半家产,嗯?”
代词用得还真好……
我打开他的手:“别像个流氓似的。”
他不说话了,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难受,如坐针毡地待了一会儿,决定找个话题:“你对前两天的事记得多少?”
“都记得,但是模模糊糊的,就像在做梦。”繁华笑着说,“不过对于某个小可爱被我老婆上身时的样子,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这语气真促狭。
我先是忍不住睖了他一眼,随即问:“你是不是知道?”
繁华漫不经心地笑着,一边问:“知道什么?”
“知道我不是你老婆。”不然,他干嘛要说“被我老婆上身”,而不是“被你自己上身”,这听上去就像个口误。
繁华看着我,陷入了沉默。
这问题很难吗?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许久,繁华开了口:“如果我说你是,你怎么想?”
我说:“我又不是。”
“你失忆了。”他说着,抬起手,指尖抚上了我的脸颊,“你记得一切,唯独忘了我。”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愣怔地看着他。
“你怎么想?”他问。
我真的失忆了。
我也真的把我老公给忘了。
不会吧……
如果繁华就是我老公?
那个出轨,家暴,还把老婆逼死的男人是我老公?
要知道,虽然我已经把我老公忘了,但五年以来,每当我觉得生活疲累,甚至因为太累而后悔生下三只时,都会去想想那个男人。
想想那个男人曾为我而死,曾爱我如生命,我就觉得再累都是值得的。
如果那个男人其实就是繁华。
他不但没死,相反,被他搞死的是我。
他不但做过那么多人渣的事,这么多年也不来看我们母子,这么有钱,却让我和我年迈的父亲苦苦养着他的三个孩子。
那……
这个可能性太恐怖了,我不由得浑身僵硬。
这时,我忽然感觉一只手按住了我的头。
我惊愕地扭头,一眼就看到了繁华。
第一眼看到他的这一刹那,感觉是很奇怪的。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涌上脑海。
我有点害怕这种感觉,这时,繁华露出了轻松的笑:“这是怎么了?”说着,揉了揉我的脑袋,问:“吓到了?”
那种感觉被打散了,我略微有些回神。
“逗你玩儿的,傻瓜。”繁华笑眯眯地说了一句,随即正色起来,“我太太已经走了,我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
我警惕地看着他。
“我还给她办了葬礼。”他补充。
办了葬礼。
那就是见过遗体吧?
我犹豫了一下,问:“方便让我问一下么?你见过遗体吧?”
繁华靠到椅背上,开始笑:“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说你其实失过忆?……我可是不会信的,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我说:“我确实是……”
“孟菲菲。”他加重语气念了一下我的名字,握住我的手,抬起眼睛望着我,目光笃定,“你不是她。”
“……”
“你不是她。”他说,“你们很像,非常像。如果我跟她有孩子,就会像你的孩子一样可爱,但……你不是她。”
我皱起眉,那令我恐惧到近乎悲伤的感觉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悦:“你觉得我是在模仿你老婆?骗你?”
“没有。”繁华轻轻摇了摇头,“我很清楚,你和她一样,是善良的女人。”
我不信任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我觉得你的出现……是天意。”
天意……
又是迷信字眼。
我问:“那你为什么要那样告诉赵先生?”
“去年秋天,我妈妈癌症复发,情况很不妙。”繁华显然早料到我会这样问,回答得不疾不徐,“现在她在治疗,医生要她保持好心情。”
除了治疗,抗癌期间保持很好的心情是非常必要的。
我问:“这和你那样对赵先生撒谎有什么关系?”
繁华笑了:“她希望我谈恋爱,但是……你也知道,我一犯病,即便女人不被吓跑,也成不了事。”
也是。
诶?
不对!
我盯住了他的眼睛:“所以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自导自演贾观音的事?!”喜欢在前夫他心口上撒盐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在前夫他心口上撒盐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