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开脸,说:“我已经决定不告你了,你把包还给我,我要回家。”
“现在?”繁华笑着看向我,说,“这可是公寓,你确定要大早晨从我这里走?”
我心里涌起了不祥的预感,看着他问:“这是什么公寓?”
繁华挑挑眉,不说话,低头切着他碟子里的东西。
“是不是我男朋友的?”我连忙问。
繁华没说话,又给我夹了一只包子,说:“吃饭吧,吃饱之后歇一会儿,等我给你安排个合适的机会再出去。”
“你在我男朋友住的公寓里对我做这种事?”我怒而诘问,“你还可以更无耻一点吗!”
就算我被人下药,他如果是个人的话,完全可以直接把我送回权御家啊!
“听着。”繁华放下刀叉,一脸正色地看向我,“我承认我自制力不够,但这真的不是我计划的。”
我说:“鬼才信。”
“那可是我未婚妻的生日宴,”繁华说,“我想要你机会多得是,何必挑那种时间地点,在办公室跟你偷晴不刺激吗?非要给自己找麻烦?”
“你!谁跟你……”我完全没办法把这个恶心的词说出口。
繁华取得了言语上的胜利,嘴角掀起得意的微笑:“好了,我能理解你的愤怒,但看在昨晚咱们都过得很开心的份上,你也翻篇吧。”
真是不想听他说话。
我说:“你把包给我。”
“不是说了嘛,”繁华说,“你现在回不去,安心吃饭。”
“我不回去。”我说,“我就是不想看着你,你把包还给我。”
繁华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
他的目光并没有太多攻击性,却让我很不舒服。
好像我们之间的距离完全没有了,经过昨晚一夜,他就完全侵入了我的生命。
我下意识地低头拿起筷子,避开他的目光,余光却看到繁华站起了身。
我感觉到不安,也想站起身,膝盖却磕到了桌边,一阵剧烈的麻痛。
这时,繁华已经绕了过来,伸手将我抱进了怀里。
下一秒,我被他抱到了椅子上,我方才回过神,正挣扎,他忽然按紧了我的腿,喑声威胁:“你再动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我不敢再动,僵着身子坐在他腿上。
繁华满意了,拿起我的筷子,放到了我的手里,说:“吃饭吧,特地让厨房做了你喜欢的包子。”
我讨厌他,自然忍不住跟他杠:“我不喜欢包子。”
“我喜欢呀。”他说着,忽然轻轻一捏,“小包子。”
我真是要气炸了,用力挣扎,一边怒叫:“你!”
“好了,开个玩笑。”繁华手臂一紧,搂得我动弹不了,说,“吃饭吧,你是大包子。”
“你……”
算了,我闭嘴。
亏已经吃了,继续吵架只会让他越来越过分,除了闭嘴我别无选择。
不过,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总觉得这画面好像曾经发生过。
嗯……
确实曾经发生过。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跟我爸爸撒娇,要他在餐桌上这样抱着我,觉得那样像个小宝宝一样,可以受到宠爱。
对于这事,我还记得很清楚。
不过……那时我姐姐在做什么呢?
一想到这个,我顿时感觉浑身就像针刺一样,原本的愤怒都被难过和羞耻所替代了。
勉强吃了几口,如同嚼蜡一般。
起初繁华一直沉默,良久,忽然拿起餐巾,在我脸上擦了擦,说:“别哭了。”
我拿过餐巾,擦着眼泪,不想跟这个恶心的人说话。
“妙妙请你来,主要是想跟你有所联络,因为我给了你钱嘛,她希望联络一下感情,方便和你一起做生意。”繁华说,“并没有恶意。”
我说:“我又不会做生意。”
“所以才要跟你一起做呀。”繁华说,“不然怎么赚你的钱呢?”
“……”
这还叫没有恶意吗?!
“在生意场上,这不是什么稀奇的,我想,你喝的酒的确有问题。”繁华握住了我的手,柔声说,“我一定调查出来,把那个人找出来让你出气,好吗?”
我说:“不用找了。”
谁占了便宜就是谁下的药,这还用说吗?
繁华当然听得出我的画外音,他略一沉吟,说:“其实我昨天……我说出来怕你生气。”
还有秘密?
我扭头看向他。
繁华笑了一下,把我的头按了回去,说:“我这几天没吃药,昨天晚上其实是……等我清醒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果然很不要脸。
还真是犯病犯的恰好呢。
“所以这真的不是我策划的。”繁华温柔地说,“你应该冷静地想这件事,对不对?”
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