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在找借口:“你们家总有其他人吧?别人就不行吗?我们孤儿寡母,家里又有老人,你又说他会打人……”
我是真的感觉很委屈,忍不住眼眶酸涩。
“不行,”茵茵说,“别人无法制服他,他脾气上来,弄出人命也不无可能。”
“那未婚妻呢?”我说,“别人的人命是人命,我家的就不是么?”
“别人的人命对他来说不是人命,但你家的对他来说是宝贝。”茵茵说,“他恨不得把心掏给你吃了,绝不会打你的。你好好哄着他,他也不至于会伤害老人。”
我真是无语:“什么办法才能把他弄走?”
茵茵坚定地看着我,目光丝毫不带犹豫:“除非你死。”
“……”
无言。
片刻,茵茵说,“这事不让你白干,你帮他稳定病情,我送你一些报酬。”
说着,她又打开手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信封,推了过来。
我说:“我不是要钱。”
“里面是一千万英镑。”茵茵说,“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确实,虽然我名下有很多钱,但那些钱其实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想使用它,所以我现在心理上还是一个穷人。
我不禁一愣,下意识打开了信封,里面确实是一张纸票。
我看的同时,茵茵说:“对你来说,这笔钱也很好赚,只要掉几滴眼泪,说些好话,就能轻松拿到手。”
说到这儿,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钱是这世上最好的东西,以前有个人,仅仅是为了这笔钱的三成,就肯答应我一切不合理的条件。那时她是真的被逼到走投无路了,如果现在坐在我对面的是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把钱收好。”
我听出来了,她说的是我姐姐。
于是我忍不住说:“想不到你还这样对待过我姐姐。”
“是啊,我们家一直都讨厌她,”茵茵坦荡地看着我,说,“她的存在时刻都在提醒我们,我们家族在大风大浪里走过来,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阴沟?”我顿时被她勾起了一阵火气:“什么叫阴沟?是他自己要爱上我姐姐,谁逼他了?现在我姐姐已经不在了,更加没人逼他纠缠我!”
茵茵依旧维持着该死的冷静:“这件事就等你清醒过来再说吧。现在告诉我,这条件行么?不行的话,钱还可以再加。”
我知道这太冲动了,受过穷的我也是很爱钱的。
可此刻我确实脑子一热,想起他们这样欺负我姐姐,还讲这样恶心的话就忍不住涌起一股火,拿起支票撕成了碎片,说:
“我绝不可能收钱办这种事!你要是不高兴就只能怪你弟弟,他把我变成了有钱人,我们家人不会再因为钱而被你们这样羞辱了。”
茵茵微微掀起了唇角,这神情跟繁华还真是一样讨厌:“有骨气了。不过,看来你对他的狂躁状态一点也不怕啊。”
“我当然怕,所以既然你们非要把他丢在我这,我也只能把药收下。”我说,“不过我也完全不欢迎他,还是希望你们想通带他走。否则逼急了我,我自己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茵茵又露出了那种不屑一顾的冷淡微笑,显然对我的愤怒丝毫不在意。
我深吸了一口气,好使自己冷静,又问:“我还有个关于病情的问题,希望你能回答我。”
“说吧。”
“他的病会不会令他记忆错乱?”我说,“比如把我认成我姐姐,还不听解释,这样的认知问题?”
“没有。”茵茵说,“他清醒得很。而且你得知道,他患病已经快九年。”
快九年……
F.H今年九周年。
她的意思很明白,如果这病会对认知造成此等影响,他不可能在这段时间如此成功地创立了F.H。
“在穆容菲这个女人的问题上,他确实有点‘糊涂’,但仅限于前几年,那时她确实生死不明。”茵茵说,“当时医生对他做出诊断,说他出现了认知障碍,但后来事实表明,出问题的并不是他,而是这个荒诞的世界。”
我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阿华很清醒,很清醒。”茵茵看着我的眼睛,这目光极为犀利,“他只是难以控制情绪,有时想要杀死自己,有时充满激情,比如用任何手段得到他想要的女人,或者除掉碍眼的情敌。”
茵茵这种人是不会说废话的,尤其是对我,更不可能。
所以,她说到最后一句时,我真的感觉到了脊背上蹿起了一股凉意。
繁华已经做出了前半句,那他对权御……
他昨天是承诺了,可今天呢?
不行,药一定要给他吃上。
正想着,忽然,门口传来声音:“别听她乱讲,只要你乖乖的,我谁都不会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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