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一会儿,我小声问:“小云彩知道什么是股份吗?”
穆云摆弄着他叠的毛毛虫,一边点头:“爸爸告诉我们了,是很多很多很多钱。”
“那为什么不要呢?”我说,“这是繁叔叔特地给你们的。”
穆云一呆,张大眼睛看向我。
我朝他笑了笑,说:“怎么啦?这副表情?”
“妈妈……”毕竟他才这么小,反应了半天才说,“妈妈想起来了。”
“是。”我摸了摸他的头,说,“让你们受苦了。”
穆云没说话,目光反而警惕起来了。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笑了起来,说:“别怕,繁叔叔是个好人,对咱们都很好,妈妈也知道,你们爱妈妈,肯定不会对妈妈做坏事的,我没有生气。”
穆云咬了咬嘴唇,露出一脸小可怜:“我们撒谎了……”
“没关系的,”我说,“妈妈不生气。”
穆云历来是那种很自省的孩子,所以我虽然这么说,他还是一点也没有轻松。
我抚了抚他的背,问:“告诉妈妈,繁叔叔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他说他真的是我们的爸爸,”穆云低声说,“还说,妈妈得病了,以前就把他忘记了,现在把外公什么的都忘掉了……还说不能刺激妈妈,怕妈妈会病得更重。”
我问:“那你相信他的话吗?”
看那两只的表现就知道,他俩是信的。
穆云摇了摇头,说:“他不是我爸爸。”
“……”
“但是妈妈确实得病了。”
“的确。”我问:“不过,除了繁叔叔还有谁跟你说妈妈得病了?”
“是外公。”穆云说,“我说我长大想当医生,外公说好好好,帮妈妈把病看好。他说妈妈被一种虫虫咬了,需要像梁叔叔那么好的医生帮忙治疗,但妈妈还不知道自己病了,为了不让妈妈害怕,我们不可以讲。”
我问:“这他什么时候告诉你们的?”
“第一次是在今年过年的时候。”穆云说,“第二次是在前天。”
“前天?”我没听懂。
“对,睡觉觉的时候,我梦到了外公。”穆云说到这儿,眼圈开始红了,“他问我有没有好好照顾妈妈,还说妈妈在痛痛……”
小孩子的这种话是最有杀伤力的,我不由得眼圈一涩,伸手抱住他,说:“谢谢你,不要自责,你这么乖,已经把妈妈照顾得很好了。”
擦干了穆云的眼泪,我又告诉穆云:“别把妈妈恢复记忆的事告诉别人,好吗?”
“好,”穆云乖巧地点了点头,问:“为什么呀?”
“因为……”这事说得太复杂就麻烦,我干脆说,“这是你和妈妈之间的秘密,妈妈希望咱们两个人之间能有一个秘密。”
穆云立刻眼睛一亮:“我和妈妈的秘密?”
“对,你和妈妈两个人的。”显然在这个问题上,穆腾和穆雨是一条心,穆云肯定很不好受,加上他对繁华的喜爱没有那两个人多。
我伸出手指,说:“咱们拉钩,谁都不许说出去。”
穆云兴奋起来,伸出小小的手指,勾住我的手指,还盖了个章。
接下来,我没有再跟穆云聊这话题,尽管我心里还有许多谜团,但毕竟孩子心里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
于是我继续陪穆云玩儿了一会儿,不多时,伴随着走廊里呜呜啦啦的吼叫声,清净日子结束了,某两只冲了进来。
虽然头发已经吹干,但这俩人的小嘴儿还是冰凉的,在我脸上胡乱亲了一通,最后,以我拉着他们仨告别回家而告终。
上车后,穆雨顿时露出一脸失望:“把把不在吗?”
“不在呀。”最近我来接他们时基本都是跟繁华一起,“妈妈亲自接你们不好吗?”
“好呀。”穆雨敷衍着说,“不过麻麻是不是跟把把吵架了呀?”
“没有呀。”我觉得我和繁华在孩子面前都掩饰得很好,尤其是繁华,我甚至想不明白他到底信不信他三姐的亲子鉴定。
“今天是七夕节吔,”穆雨说,“你们都没有一起过,你还跑来接小孩。”
我:“……你们怎么会知道这种节?”
穆腾说:“她收到了男生送的礼物。”
哟,现在的孩子。
我忙问:“谁送的?”
穆腾说:“安德唔唔唔……”
我从后视镜扫了一眼,嗯,嘴巴被穆雨捂住了。
“安德烈是吧?”我说,“他不是本地人吗?怎么知道七夕节?”
“他要追的是中国女孩子。”穆云说,“当然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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