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完全没有印象,”我说,“然后咱们还聊了什么?”
“没了。”侯少鸿说,“我觉得你很冷淡,估计是被我吓着了,就告辞了。”
我:“……故事编的很好。”
他是什么性子?居然会因为觉得我很冷淡,就放弃?
“是真的,那时我并不好看。”他说,“太胖了,也不懂打扮自己,没品味也没气质。”
我看着他。
“干嘛这种表情?”侯少鸿显然是被我看得很尴尬,失笑道,“在自己的女神面前露怯是很正常的嘛。”
我说:“我依然记不起来你。”
“记不起来就对了。”侯少鸿说,“如果连那么普通的我你都记得住,那你后来又怎么会爱上别人?”
我没说话,低头继续翻着相册。
这本相册其实已经有点旧了,从页面的颜色来看,显然是常常翻动,而且它就摆在最容易拿到的地方。
“如果说这么多年一直爱着你,那别说你,就连我自己也不信。”我翻看的同时,侯少鸿的身子靠到桌边,轻声说,“事实上,再见到你时,我的感觉是很复杂的。”
我说:“你是说那次你不是把我当成厉小姐吗?”
侯少鸿一愣,笑了:“那天我是真喝多了。”
“……”
“那阵子我很喜欢她。”他倒是很大方,一点都不掩饰,“她很温柔,很乖,像我想象中你的样子。当我为了我前妻的事苦恼时,她能慰藉我。”
我说:“你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我会不舒服的。”
“这是实话,我不想骗你。”他正色道,“这些年我也爱过别人,但当我觉得爱情不过如此时,就会忍不住翻开相册,看看这些照片。这也是我没有去找你的原因所在,女人都是功利的,爱情、婚姻本质上也自私肮脏,所以只要不真的见到你,我就始终可以告诉自己,有一个女人是绝对纯情的,她的内心就如她看我的眼神一样纯净。”
我懂了。
难怪他说他的神仙姐姐跟一座雕像也差不多。
人是不可能绝对纯情的,只有死物才会。
与其说他喜欢的是我,不如说,他是把自己对感情的最高要求投射到了“我”的身上。
我说:“那我得向你道歉,我破坏了你的美好幻想。”
“一开始的确让我很不适应。”侯少鸿用一种近乎宠爱的眼神望着我,“但是最近不是。”
“……”
“你看起来成熟、功利也很聪明,虽然还是很美丽,但太有烟火气息了,我不缺那种女人。”他说,“但最近这段日子不同了,而且你为了那种理由就要放弃那些钱……我明白你心里是有爱的,而且你把它看得比什么都重。”
侯少鸿当年真的不该自卑的,就冲这口才,他当时要是多跟我聊一会儿,我搞不好高中就会开始跟他早恋了。
我说:“我心中有没有爱你可能不是真的了解,但我倒是看出来了,你放浪形骸的外表下,骨子里还住着个小男孩。”
侯少鸿笑了,握住了我的手:“只是你一个人的小男孩。”
我一个人的小男孩……
我一愣,下意识地抽出了手。
侯少鸿当然能够体会到我突如其来的生硬,他露出了紧张的神色,问:“怎么了?”
“……”
“是我太孟浪了么?”他关切地看着我,轻声问。
“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别的事罢了。不过这话也没必要跟他说,我只道,“我只是觉得好像在做梦,以前一直觉得,跟你的关系……”
“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他随意地接上。
“抱歉。”面对一个爱着自己的人,我便不好再说重话了。
“真的觉得抱歉的话,就给我个机会。”侯少鸿说,“让我来照顾你。”
我说:“如果我不同意,你是不是就不会放我出去?”
侯少鸿明显一愣,随后露出了温柔的目光:“你怎么会这么想?”
“……”
“以前是谁总威胁你?”他问。
我没说话。
“虽然他不在了,我说这话有些失礼,”他说,“但我们侯家不是繁家,我也不是他。我绝不会对你动粗,更不会用没下限地要挟你。”
每次他一发火,我心里总是会害怕,上次我甚至有些失态。
我说:“那你要如何让我答应你的条件?”
“我不需要你答应。”他说,“我只想要一个机会,想你把我纳入考虑。”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迅速接上:“所以你不答应也没关系,只要你没有选择其他人,我愿意一直在你身旁帮助你。”
我盯着他看了良久,才讷讷地说:“我今天感觉几乎都不认识你了。”
侯少鸿笑了,抬手在我的脸颊上轻轻抚了抚:“我当然不是对每个人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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