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雇了个人冒相关工作人员来医院把结婚证发给我们,还举办了一个简单的仪式,大意就是要我俩表示永远爱对方,不离不弃什么的,并交换了戒指。
工作人员走后,权御反复看着结婚证,直到我叫他:“阿御?”
权御这才回神,抬头看向我。
我说:“你在发呆。”
难道是结婚证访得不够像?
不至于吧。
除非他拿到专门的部门查验,否则不会看出假,当然我也不会给他这种机会。
“我……”权御小心翼翼地放下结婚证文件,看向我:“我太意外了……我以为你答应我,只是应付我。”
我说:“是因为爱你啊,所以想到与其夜长梦多,不如趁热打铁……你开心么?”
“当然,”他幽幽地说着,低头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你不知道,我有多期盼这一天。”
这戒指是我从附近首饰店随便买的,连钻石都没有,很廉价。
我感觉他挺在意的,便说:“抱歉,你的医药费很高,但我的收入不高。结婚戒指就暂时用这个,等你出了院,我攒些钱,我们再换好的。”
权御身子明显震了一下,抬头看向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问:“怎么了?你好像很惊讶。”
“你没有钱了?”他问。
“是。”我说,“繁华去世把钱都留给了孩子,孩子被他们家带走了。”
权御问:“他怎么舍得这样对你?”
是嘛,必须得把钱都留给我才行嘛。
这人死活都要跟我结婚,不惜屡屡把自己弄到命悬一线。不是爱我,就肯定是图什么了。
我说:“你忘了吗?那时你生病了,我想陪着你。繁华觉得我跟你有事,怕我把他的钱给了你,伤害他的孩子,就把钱给了孩子。如今我又陪着你,他们怕我骗走孩子的钱给你,就也抢走了孩子。”
权御这才出声,说:“这太过分了……他们不该这么对你。你没有解释吗?你和我在一起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因为爱他们的儿子,爱他的心脏。”
“他们不能理解,而且也没关系,反正得到钱的是孩子。”我说,“只要你不再有事,我们就可以尽快出院,那我的存款还是够的。这也是我为什么选择立刻跟你结婚,因为我想让你开心……你真的爱我吧?”
权御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当然,我爱你。”
“那就好。”我微笑着说,“你可能不知道,我真的犹豫了好久,怕你是为了我的钱。又觉得你对我的爱如此纯粹,我一解释就会玷污了它……你不会怪我吧?”
权御握住了我的手,露出了浅浅的微笑:“我不怪你……你没有错。”
说着,又用另一只手捧住了我的脸。
对他微笑、跟他握手甚至偶尔拥抱已经是我的极限。
吻他绝不可能。
我用手按住他的脸颊,说:“现在不可以。”
他没说话。
“你不能太激动,咱们没有钱再让你多抢救几次了。”我笑着说,“等你痊愈,我们就做真正的夫妻。到时你想怎么吻,就让你怎么吻。”
权御用那种腻人的目光望着我,良久,说:“你可真顽皮。”
我故意没去想这话的另一层意思,笑着说:“是你一个人的。”
权御睡着后,我从医院出来,开车去了附近的贫民区。
那是权海伦所住的地方,房子是租的,五十平米的小公寓,连玄关都没有,鞋子需得摆在走廊上。
权海伦这几日没来医院,因为说是感冒,害怕给权御传染。
当然我知道这是谎言,她决定不来的前一天我在监控里看到她坐在权御床前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而权御根本没对她说我们要结婚的事,所以是权海伦这边出了问题。
敲了一会儿,很快,权海伦便开了门。
她穿着松垮垮的家居服,没有化妆,显得非常憔悴。
她手上没戴手套,那双狰狞的假手露在外面,见我的目光落上去,立刻从柜子上拿起手套戴上,语气不善地问:“你有什么事?”
“来看看你。”我一边往里走,一边用戴戒指的手拢着头发问,“感冒好些了吗?”
权海伦果然连我的问话都顾不上回答,立刻就问:“你结婚了?跟你未婚夫吗?”
我摊开手,笑着说:“你觉得侯先生像是送这么小钻戒的人吗?”
权海伦立刻瞪圆了眼睛,近乎是恐惧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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