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会再见他了。一次也不会,也不会再跟他打电话了。”
我以为繁华会很高兴,但他只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不要这样保证。”
“……为什么?”
“你保证了,我难免会有期待。”他说,“谁也无法保证以后的事。”
看来,他嘴上说他明白我只爱他,心里却并不安稳。
只不过他不想离开我,所以选择降低了自己的期待,讨好我罢了。
想到这儿,我顿时感到一阵心疼,忍不住搂紧他说:“对不起,繁华……真的对不起。”
他没说话,轻轻抚着我的手臂。
“我其实很蠢的,从小我姐姐就这么说。”我说,“我处理不了太复杂的关系,很多事都是别人不说,我一辈子都自己明白不了。”
“……”
“以前我就常常想,怎么人和人的关系就不能像数学题那么简单呢?”我说,“只要知道公式什么都能算出来……对我来说,人心真的很复杂,别人在想什么,我从来都弄不清楚。”
“……”
“我不是想为自己开脱,只是……”我说,“我爱你,真的。我没有喜欢过别人。”
“……”
“可是我总是做不对事情,让你觉得我……我好像是在骗你,总是在想别的男人。”我说,“其实没有的,我以前只有你,以后也是,永远都是的。”
“好了,”繁华说,“我都知道。”
“你不知道。”我说,“你总是误会我这个。我知道是我的一些行为不对,可是我希望你知道的,我……我很迟钝,很蠢,可我有别人没有的优点,那就是我很坚持,很长情……”
他又吻住了我的嘴。
他吻得极温柔,我本来还有点紧张,但也逐渐放松下来。
许久,他才松了口,但仍然捧着我的脸,看着我。
他的目光太过炙热,我不禁有些害羞,说:“你……又想了吗?”
“这个可以等等。”他看着我说,“我们先说几句话。”
“……什么话?”
“你爸爸说,”他温柔地看着我,轻声说,“你小时候是个很灵的孩子,还不到满月就能跟大人咿咿呀呀地说话了,那时他觉得你一定会成长成一个能说会道的人。”
我说:“我爸爸看我从来都是戴着滤镜的。”
“后来你妈妈走后,你就开始不喜欢跟别人交流了,也不肯看着别人的脸。”他说,“我想这是因为,只要不知道别人的想法,就不会受伤了。就像你……对我说过,你妈妈恨你。”
“……她恨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没有我,她就可以离开了,至少出去工作。
那样的话,她不会失去对穆氏实验室的控制权,也不会被我爸爸那样对待。
“我不想评判她是不是应该恨你。”繁华说,“我只知道,你不迟钝,也不蠢,相反你很敏感。你只是害怕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依赖一个人,却被对方这样对待的感觉。”
“……”
“可是就算这样,当初你也一再地鼓起勇气爱着我,不管我怎样伤害你。”他说,“四年多,我有很多很多次机会可以擦亮眼睛看清你,可是我始终没有。没有试图了解过你,是我太糊涂。”
“……”
“你一定对我失望透了。”他说,“所以直到现在,你虽然不能失去我,却还是在内心对我保持着距离,没办法对我敞开心扉,害怕我又伤害你……我知道一定是这样的。”
我说:“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对一个迟钝的人来说,这些话都太难懂了。
“所以菲菲,”他说,“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你又愿意给我机会了。”
我说:“是我应该谢谢你给我机会……”
他摇了摇头。
“我家的人……他们都很爱我,而且我三姐从小就不在我爸爸身边,对我爸爸比较冷淡,而且也不住在附近。”他又说,“我爸爸现在虽然看起来很坚强,但其实他已经撑不住了,如果我也搬出去,他会受不了的。”
我问:“你为什么要搬出去?”
“因为你在这里不自在。”繁华说,“我知道的。你本来就很紧张,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可他们还会一直提,增加你的心理压力。就连今天我也……”
我说:“别人提也没有错,你都已经把林修赶出去了……其实还是我不对……你说得也没有错。”
“不,”繁华说,“你没有不对,答应我,不要再这么想。”
我正要说话,他又道:“这就是我要你做的,不要再觉得自己不对。你没有错。相反,不能带你走,让你留在这里受委屈,是我不好。”
我说不出话了,只能看着他。
这一晚,可能是因为繁华提起了,我难得的梦到了我妈妈。
梦里的场景是我和繁华结婚那天。
熙熙攘攘的宾客中,我妈妈站在角落。
她穿着白色的套装,那是她走那天特地换上的。
当时我坐在地上玩娃娃,还对她说:“妈妈你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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