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茫然的表情,海珠微微有些发怔,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了我好久。
第二天早上,我要开车送海珠去单位,海珠坚决果断拒绝:“我不可以养成这个坏习惯,我可不想让公司的同事们以为我是个娇小姐,我还是坐公交车去。”
海珠坚持不让我送,我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去坐公交车上班。
我心里其实挺赞赏海珠的这种精神和心态。
到了单位,我将方案打印出来,去了秋桐办公室,将方案给了秋桐。
“易克,你的工作效率总是这么高。”秋桐用赞赏的语气看着我,边翻看我的方案:“昨晚又加班了吧?”
“呵呵……”我笑了下,看着秋桐略显倦怠的眼神,她昨晚似乎没有睡好。
“秋桐,最近平总还好吧?”不知怎么,我突然问出了这句话。
秋桐抬起头看着我:“平总他很好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顿了顿:“这个你和平总之间,没有什么事情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秋桐带着不解又有些迷惑的表情看着我,似乎有些不快。
我知道秋桐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忙说:“我是说,平总和你在经济上有没有什么来往?”
“他和我经济上怎么会有什么来往呢?”秋桐看着我:“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我忙说。
“随便问问?”秋桐说:“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没有,我自己胡思乱想的!”我说。
秋桐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平总这个人,经济上和谁来往,经济上是否清白,我不能做任何评价,因为我没有任何证据。但是,我知道,集团各个经营部门的负责人,都是手握一定的权力,掌控一定的资金的,包括我在内。我不管别人怎么做,我自己向来坚持一个宗旨,那就是凭良心做事,不该拿的,一分都不能拿。”
“我当然相信你是这样的人!”我说。
秋桐笑了:“既然你都相信了,那我是不是更加该相信自己了?集团广告公司和发行公司,是集团资金流动最大的两个部门,广告公司每年要收入接近2个亿的资金,发行公司每年也要进入几千万的资金。如此巨额资金的流动,不用说我也知道有很多人在盯着这一块,盯着我和平总,别人怎么说我管不着,别人怎么做我更管不着,但是,我绝对会管好我自己,我不敢标榜自己是高尚的,但是,我绝对敢说,在钱上,我是清白的。有句话说得好,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秋桐这话似乎是在安慰我,也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念。
我想想昨晚曹丽说的那番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秋桐这时又说:“方案我回头给孙总送过去,让集团党委领导审阅。对了,刚才孙总给我来了个电话,说起上次他那个亲戚广告夹页的事情。”
“怎么了?那次没夹好,不过也没收他钱,怎么着?还不算完?”我说。
“不是,呵呵,这次人家是要正儿八经按照规矩来了,要长期夹报,按照价格付钱,而且要签订至少1年的合同,四开广告单,每周夹页1次,每次20万份。”秋桐笑着对我说。
我一听,眼睛都绿了,我脑子里快速算了一笔经济账,四开夹页一张最低收费1毛钱,20万份就是2万块,一年52周,就是104万的收入。我靠,这可是大单子啊,绝对的大单子!
我说:“没想到孙总的亲戚还是个大客户,看来生意做得不小啊!”
秋桐点点头:“是的,我打听过,确实是个大客户,做大生意的,呵呵,这次孙总很痛快,上来就说按照规矩来,该收钱的收钱。我答应了,不过,我想呢,既然孙总打电话了,领导这面子总是要给的,孙总也好在自己亲戚面前有些好交代。我们不是有对大客户的浮动价格吗,那就给他按照最低价好了。”
我点了点头:“嗯,这是必须的,别说是他亲戚,就是普通的大客户,我也基本是按照最低价格给的,现在做生意的都鬼精鬼精,都事先摸透了我们的价格底线,想高也高不上去啊。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在和客户谈判的时候,我还是说照顾面子做出最大让步的,比别人价格都低,要让客户领这个情啊。”
秋桐笑了:“你这家伙,和客户谈判很拿手啊。这样吧,这个大客户,鉴于孙总的关系,我和你一起去见面谈,这样也显出对孙总的尊重。”
“什么对孙总的尊重,他就是个狗屎。”我不屑地说:“我看我去就行,你不必亲自出面,多大个事啊,你放心,我出马绝对能摆平!”
“不许这么说领导,不管怎么样,他是领导,不是狗屎!”秋桐半真半假地对我说:“这次我得去,就算不看孙总的面子,还得顾及上次给人家弄砸锅的事情,我出面要好一些,起码挽回一些负面影响,我可不希望这个大客户流失到邮局那边去。”
我听秋桐这个理由很充分,就点了点头:“那好吧!那就同去!”
同去,同去,于是便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