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对白老三的低语属于意外的小插曲,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利用一下。
“嗯。”半天,白老三终于放了一个屁,鼻子里重重嗯了一声,然后开口说话了,声音不紧不慢:“易克,易大侠,易经理,看来,今晚你是有备而来,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我在你隔壁喝酒,是不是?”
我脑子里迅速反应过来,做醉醺醺状不假思索地说:“妈的,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快就上头了。白老板到底是聪明人,看来经我提醒这会儿智商又提高了很多。不错,今晚白老板一到隔壁来吃饭,我就看到了。
我之所以到你的房间来给各位喝杯酒,并不是阿来叫来的,而是我自己来的,只是正好在门口遇到阿来而已。其实呢,说是我自己来的也不正确,确切地说,应该是秋总叫我来的。至于白老板说我是不是有备而来,我不否认,也不承认随你怎么认为好了。”
“哦,你是说你过来喝酒,是秋桐。老总叫你来的?她也知道我在这里喝酒?”白老三今晚喝的也有些多,讲话舌头根子有些发硬。
“废话,秋总是我的上司,和你白老板也不是陌生人,我一发现你在隔壁吃法,立刻就给秋总汇报了,要是没有秋总的许可,我怎么会主动来这里给你们各位喝酒呢?”我信口开始胡侃起来。
“胡扯。既然秋桐知道我在这里喝酒,既然秋桐和我是熟人,她怎么不亲自过来,怎么会安排你过来?”白老三一副半信半疑的神态。
我皱皱眉头:“这个,我该怎么说呢,按照我的想法是秋总是不屑与你们这群粗人喝酒的,当然,秋总是怎么想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是看到秋总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就神态自若地告诉我,让我过来给你们大家喝杯酒。”
“电话?什么电话?秋桐给谁打的电话?”白老三看了保镖一眼,接着又瞪眼看着我,追问道,神情显得有些紧张。
我继续信口开河:“我哪里会知道,秋总和谁打电话,她用得着告诉我一个下属吗?反正她就是很不以为意的样子让我过来喝酒。我呢,既然领导有吩咐,自然当从命,我刚才想了,既然秋总吩咐我来这里,她自然是不会再过来的。
所以,刚才你说让秋总过来,我自然是要数落你几句。其实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和李老板都是朋友,秋总和李老板的关系我想是你很明白的,我不想让你和李老板为敬酒这点小事失了和气。”
我一提起李顺,白老三的神情显得更加紧张了,两眼不由睁大了,看着我:“易克,告诉我,李顺在哪里?秋桐是不是给李顺打的电话?”
我两手一摊:“无可奉告,一来我不知道李老板在哪里,二来秋总和谁打的电话,我的确不知。再说了,你和李老板是朋友,李老板在哪里,还用得着问我吗?不过,有一点我想我能猜到,既然你白老板一直挂念着李老板,李老板相比也会一直想着你。”
这时,大金刚插话了:“白老板,不要听信这小子的一派胡言乱语,我看他纯粹就是在诳你,什么李老板,李顺那龟孙早就不知道藏到那个兔子窝里了,这小子是搬出李顺来吓唬你呢。”
白老三的眼睛快速眨着,又瞟了一眼保镖,然后突然抬手冲着大金刚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接着就破口大骂:“我草尼玛,怎么说话呢?李老板是我的好朋友,你怎么敢当着我的面如此说李老板,我看你是他妈的活腻了。”
大金刚挨了一巴掌加一顿臭骂,捂着脸不敢做声了。
骂完大金刚,白老三继续用狡黠的目光打量着我,仿佛是要从我眼里看出我刚才一番话的真假。
我此时继续做酒醉状,又喝了一杯酒,然后摇头晃脑地说:“白老板,刚才我在那边和业务员们喝了不少,刚才在你这边又喝了这么多,酒有些大了,讲话有些不着边际,有些不大礼貌,口无遮拦,刚才我是不是骂你了?
哎——你是老大,大人要有大量,要胸怀宽广,不许生气哦。其实就是冲你和李老板的交情,我也是该对你客气些的,李老板要是知道我今晚喝醉了骂你,他会责骂我的,改天你见了李老板,可不要提起这事告我状哦。”
白老三眉头紧锁地看着我,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
我不理会白老三,继续自斟自饮,嘴里边喃喃地说着:“不错,好酒,好酒。”
白老三的眉头锁地更紧了,举起杯子自己喝了一口,然后点燃一颗烟,猛吸起来,眼睛依旧死死盯住我。
看了我半天,白老三的目光转向了张小天,直勾勾地看着他。张小天看白老三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神色显得有些紧张和惶恐,急忙低下脑袋。我想此时张小天也不知道白老三为什么这样看他,但是他或许是做贼心虚,所以才会如此神态。
我的心里此时很紧张,我不知道白老三到底此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突然,白老三猛地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酒杯狠狠摔到地上:“啪——”酒杯摔得粉碎。
“马尔戈壁!活见鬼了!”白老三不明不白地狠狠骂了一句,接着抬脚就往外走,边继续说:“走——”
白老三一走,其他人忙跟着站起来往外走,我坐在那里没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走到我跟前的时候,白老三停住了脚步,我站起来,摇头晃脑看着白老三:“白老板,怎么。怎么要走啊,这酒还没喝完呢。来,我代李老板给你喝一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