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是深夜时分,又看看正聚精会神伏案工作的海珠,觉得有些心疼,走进书房,站在海珠身后,轻轻给海珠揉肩膀,边说:“在做什么?”
海珠说:“哥,我正琢磨旅游公司更名的事情,干脆,我们就叫春天旅行社有限责任公司。春天旅游,你看好不好?”
我笑了:“春天旅游,不错!很好!”
“那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去办更名手续。”海珠兴奋地说。
“时候不早了,洗洗睡吧。”我拍拍海珠的脑袋。
上床,我们做那事。
海珠突然说了一句:“哥,你说秋桐和李顺,他们做过了没有?”
天哪,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海珠此刻突然问出了这句话,我不知道她的脑瓜子怎么突然想到这里来了。
一听海珠问到这个,我心里突然一阵极端的崩溃感,身体接着就僵硬下来,浑身的热流瞬间消退地无影无踪,浑身无力地仰面躺下。
“哥,你怎么了?”海珠翻过身看着我。
“没没怎么?好像,突然感到累了。”我说。
“是不是因为我刚才那句话?”海珠盯住我的眼睛。
我不敢看海珠的眼神,闭上眼:“你怎么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起了秋桐,然后想起了李顺。然后,就脱口而出了。”海珠说:“你刚才突然……难道是因为这句话?”
我没有回答海珠,伸手关了床头灯:“好了,我累了,睡吧。”
“对不起,我说错了话。”海珠郁郁地说了一句,然后翻过身。
我没有说话,心里隐隐难受,对不起的是海珠吗?她到底有什么错?真正该说对不起的,好像应该是我吧?
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感觉着身旁的海珠辗转反侧,知道她没有睡好,或者没有睡着。
我蓦然感觉,我和海珠之间,似乎有一种看不到的东西在隐隐作怪,在逐渐将我们之间的距离缓缓拉开。
这种感觉让我恐惧,让我恐慌。
万籁俱静的深夜,我忽然想起浮生若梦曾经和我说过的一句话:真正相爱的人不会因为一句话而分手,更不会因为一个错误而真的做到一次不忠百次不容。真正相爱的人会在感情的曲折里一起成长。只要经过一个曲折熬了过去爱就又增长了点,又一个曲折熬了过去大家学会珍惜对方一点。一路下去爱越来越深,只会深深的相爱着,懂得对方的好,不会再分开。
我带着惶恐不安的心躺在那里,琢磨着浮生若梦曾经说过的话,看着眼前的暗夜,心中阵阵绞疼。
许久,身旁的海珠没有了动静,我才带着莫名的凄楚和悲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班,我先将三水集团物流配送的事宜部署下去,安排好了一切细节和步骤。当日,这项工作就开始启动起来。
忙完,已经是下午。
我找了个快餐店,吃了个盒饭,边吃边琢磨着昨晚听到的四虎之间的谈话,我隐约觉得,李顺在棒棰岛宾馆不安全了,一旦大虎认定了第二种可能,白老三的人随时都会发现李顺的藏身地。
当然,白老三即使发现了李顺,也未必就会马上采取行动,很可能会牢牢跟踪监视着李顺,一旦到了时机,就会采取行动。
正吃着饭,接到了曹腾的电话:“嗨——易经理,忙完了吗?”
“刚忙完啊,在吃盒饭呢!”
“辛苦辛苦。”曹腾打个哈哈。
“曹兄,有什么吩咐?”我知道曹腾没事是不会给我打电话聊天的。
“吩咐可不敢当,有事求你呢!”
“说什么求啊,都是自己兄弟,有事直接说!”
“呵呵,易兄是痛快人,是的,咱们现在是自己人,自己兄弟了。”曹腾笑着说:“是这样的,我的车坏了,在修理厂还没提出来,我下午要到旅顺去谈一笔业务,所以,想借你老兄的车一用,不知老兄方便否?”
“什么时候用?”
“2小时之内皆可!再晚了可就不行了,当然,越早越好!”
“没问题,行!我吃过饭和你联系!”我说。
“那好,那就多谢了!”
“一家人,说谢就见外了!”我说。
然后,曹腾挂了电话。
我刚要将手机收起来,又接到了一个手机短信,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没烟了,送两条,二号楼门前会合!”
无疑,这是李顺发来的,他原来就住在二号楼。
看这手机号,却是乌鲁木齐的,鬼知道李顺从哪里搞来这么多地方的手机号。
正好我要找李顺通知他撤离,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带他离开棒棰岛宾馆,然后把车给曹腾。
我出了快餐店,先开车去超市买了两条大中华,装在一个黑色的袋子里,然后开车直奔棒棰岛宾馆。
我所在的位置是城市的南郊,到棒棰岛宾馆有两条路,一条是直行上海滨公路直接到达,一条是左转上穿过市区的路,那条路正好经过发行公司门前。
我自然是要走滨海公路,快!
开车刚走到第一个十字路口,还没开上滨海公路,遇到了红灯。
我停住车,摸出一颗烟,点着,吸了几口,然后不经意随便瞥了一眼后视镜。
这一瞥,我的目光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