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习惯了不停的模拟考试,考试再考试,这两天上午的感觉很好,宋东乙的成绩给了吴老师一个惊喜,本来想着找他谈话的,吴老师听到校长的意思说是宋东乙可能被一中特招,所以他也懒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多事,三年了,最后一哆嗦可别出意外。这些天跟过山车似的,都快崩溃了!
赵欣欣的情绪已经稳定,她爸确诊了骨癌,没希望的病,宋东乙对待生死看的开,是因为他自小生活环境所致,经常饿肚子吃不饱,对一个孩子来说还有什么是无法面对的呢?医生建议立马手术,他爸却坚持等她中考以后,是啊,中考以后搬家拿了拆迁款才有钱手术,骨癌啊!他爸清楚,手不手术的没多大意义的,已经扩散到肋部了,没得救的!连累一家人么?钱花光了人留不住!
中午宋东乙第一世间去吃午饭,吃完饭自己去学校门外的胡同里等着,他不想耽误中考,他答应赵欣欣了这一段时间不想有任何差池。12点10分,那种蚀骨的折磨如约而至,少年抓着自己的头发蹲在地上,不消五分钟全身都以湿透了,感觉浑身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牙都快被咬碎了,受不了了,又坚持了几分钟,少年脑袋快要涨开了,意识开始模糊,最后手不受控制的拿出一瓶药液,哆嗦这拧开倒入嘴中,宋东乙想要咬紧牙关,可是却做不到,一口气喝完,扔掉瓶子,少年发疯一样的向大车间跑去!不是所有人都像小说里主人公一样能战胜一切困难的,宋东乙的意识仿佛要失守了,迷迷糊糊的只知道疯狂的发泄,挥动拳头一拳一拳的打在车间钢筋混凝土大柱子上,每一拳都有七八百斤的力道,打的大柱子上水泥块横飞,里面那两公分的钢筋都被打变形了,拳头上更是皮开肉绽,最后都直到漏出白骨,鲜血染的柱子上一片殷红。他的身体里面有一双美眸缓缓张开,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缓缓闭上。
双目通红的宋东乙又背起铁轨冲刺,速度更快,每一步都有两米多远,一步踏下地面一声轰响,如炸雷一般,步步相连,炸雷响成一片,水泥地面多被踩的皲裂。此刻少年宛若入魔,破旧的大车间被折腾的如同废墟。最后少年依旧无力的扑倒在地,不过这次是更彻底的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悠悠转醒,发现却是在自家床上,身体已被清洗,艰难的抬起手,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怎么就回来了?自己可是在厂区最深处的那个旧车间,那地方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个人。
正想着,爷爷推门进来了,“醒了!说说吧!跟谁打架了?伤成这样!”爷爷坐在床边椅子上问道。
“没…我没…”宋东乙觉得现在说话得劲,张嘴的力气都没了,艰难的抬起手摇了摇!“没事儿!”
“还没事!手上都露出骨头了!我说小乙啊!别以为爷爷不知道,被欺负了回来跟爷爷说,好歹爷爷给你找个公道,看看这两天你脱下的衣服,爷爷知道你是个懂事儿的孩子,不愿让老头子担心,可不能什么事儿都自己扛,你才多大啊?”说着爷爷眼圈泛红,他是真的心疼孙子,自己是个残废,孙子打小就照顾他一个老头子,他心里明白,这么好的孩子过的太苦了!外边受了委屈回家不敢说,怕他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孙子被人欺负死啊!他已经送走了儿子,难道连孙子也要送走不成!
宋东乙酝酿了好一会儿,中午有了点力气说:“爷爷…真没打架,谁敢欺负咱,图啥?”是啊图什么?他没钱全世界都知道,他骨头硬,以前但凡打过架的孩子们都吃过亏。可又没法给爷爷明说,一个坚定的无产阶级无神论老兵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信啊!
“小乙啊!爷爷知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刚才我也问欣欣和小胖了,他们也说了你没招别人麻烦,欣欣说你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什么东西啊?你忘了你爸是怎么死的了么?”老爷子倔强的抬高了嗓音,他怕呀!他怕他孙子跟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一样去吸毒!
“不是这样的爷爷……咱有那条件么?真没事,我…我睡一觉就好了,放心…放心…”真没法解释了,自己是被苏胖子和赵欣欣背回来的,肯定是他们看自己下午没上课过来找自己了。
“哎!”爷爷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抹了把脸把们给他带上。宋东乙累极了,只想睡觉,闭上眼睛明天再想。
清晨醒来,宋东乙又恢复了每天早上的活力满满,手上的伤奇迹般的都好了,疤都没留下,只是昨天伤口处还有点红,只是他一口气还是吃光了爷俩的早餐,当爷爷目光艰难的从他手上挪开的时候,爷爷决定不管了,他理解不了一个如此重伤的的手为何能一夜复原,而且连个伤疤都没有!想不通不想,问不出不问,这是一个老头该有的觉悟,其实看到孙子早上龙精虎猛的醒来,他是感到非常意外,可是能够这么有活力的活着不正是他所期望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