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秦屹和黄昕鹤过得不错。
因为另一户感恩图报的人家打到了一只兔子,送了两条后腿来给他们兄妹加餐。
于是除了一人一碗燕麦粥,他们还一人吃了一只烤兔腿。
虽然没什么调料,只有一点盐,他们还是觉得好吃得恨不得把骨头也吃下去。
实在是太久没吃肉了!他们的身体渴求着蛋白质和脂肪。
黄昕鹤从自己那条烤兔腿上撕了一块肉给秦屹,秦屹胃口比她大,出力比她多,比她需要更多的卡路里。
秦屹默默地接过来,并没有道谢,手腕上却觉得重愈千斤。
他受不了看到黄昕鹤那么明理隐忍却又那么可怜的样子……
吃不饱,穿不难,无穷无尽的劳作……
在一个生产力不怎么发达的社会,普通佃农绝对是很难过上好日子的……读过历史的人谁不知道这一点?
他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生活着……
也许,当初真的应该选择另一条道路的?
在一个没有背景,没有人脉,没有家业可继承的世界,他一个外来者,到底能不能凭自己的脑子和能力过上比较富足的生活?
经商?
如果和中世纪以及中国古代类似,那么商人的地位不会高……
战功?
其实秦屹身体素质不错,也学过散打和搏击,而且还不算太花架子……
但是,这是个有魔法的世界啊!
他,到底能不能学魔法?
怎么样才能成为魔法师?
其实秦屹也知道,此刻不能轻举妄动,这个世界,不只是食物贫瘠,必然还是个危险的世界……他必须慢慢来,暂时必须忍耐。
他留了那块肉没吃,等到黄昕鹤吃完,低声问她:“吃饱了吗?”然后又重新把那块撕下来的肉烤烤热递给她。
黄昕鹤摇了摇头,“我饱了,你快吃了吧。”
火光映照下可以看到她又瘦了一些的面颊,原本嫣红的嘴唇有些苍白和蜕皮,感觉憔悴了不少,但那沉静淡定的态度和眼神并没有任何改变。
晚上除了稻草床上铺着崭新的床单,还有了柔软蓬松的棉被,秦屹终于又弄了些干草,在另一间毛坯卧室里铺了第二张床,从今天起正式分开和黄昕鹤不再一起睡了。
黄昕鹤也做了枕头套,但枕头套里只能套些蓬松的干草了。她有些忧虑,不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和秦屹会不会长虱子。
她坐在稻草床上,忧心忡忡地跟秦屹说了自己担忧的事。
实在是家里没有桌椅,总不能坐在泥地上说话吧?所以唯一的选择就只能是坐在稻草床上了。
感觉又怪异又可笑又有些暧昧。
秦屹沉默了一下,他也很膈应这个,浑身肌肉都颤了一下。
“慢慢会好的,”他说:“换了床之后,咱们多多注意,定期用开水烫,多洗头洗澡……注意卫生,不靠近有跳蚤虱子的人……”
黄昕鹤点着头,秦屹觉得她这时候才有了一点和她的年龄身材相符合的弱小又乖巧的样子。
接下来两天秦屹都比较忙,他和这里的二十几家人一起去西边山坡上伐木,组织专门的一拨人锯树,一拨人把木头运到河里顺水而下,又有专门的一拨人在目的地用网拦住,把木头运到木匠家,效率大增。
不过两天时间,大家要的木头就都准备好了。
这二十几家几乎都是人类,只有两户有兽人血统,一户有矮人血统。
还有一户叫坨比人,秦屹看不出他们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好像肌肉更发达一些,耳朵直立在头顶而不是正常人的位置,手肘部位长有一簇毛发。
听说,他们在发情期时这一簇毛发会变成粉红色。好像一朵花一样。
秦屹就亲眼看见一个坨比人小伙子手肘部盛开了一簇粉红色,他本来还以为是什么特殊装饰品呢。
听说,没了这簇毛发的坨比人就宁可去死。因为这是他们魅力的主要体现,谁这簇毛发越大越红,就显得越有魅力,一旦失去了,就不会再生,所以他们失去这簇毛,就像人类男子被去势一样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