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求你(1 / 2)

趁着这个空档,楚颜抬手握住了傅行野停在自己脸侧的那只手,一下子就按在了自己的脸上。

男人有些粗糙且温暖干燥的掌心贴上自己皮肤的那一刹那,楚颜整个人都忍不住轻颤了下:她还从没有被傅行野这样摸过,这感觉真是让人贪恋啊。

楚颜不自觉地闭上眼睛,连胸口都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起伏了。

傅行野蓦地从聂长欢的车子上收回视线时,看到的就是楚颜闭着眼睛将她的脸靠在自己的掌心的模样。

他胃里顿时一阵翻涌,下意识地就想抽走自己的手,可楚颜似乎早知他会这样,惊慌地叫了声“小野哥哥”后,就抬起一双殷殷期盼的眼睛看着他。

她咽了咽口水,还是将那话说了出来:“小野哥哥,你也看看我好不好?只要你跟我回家,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好的,我也能……也能让你很舒服的我也能……唔!”

傅行野的手骤然下滑掐在楚颜的脖子,几乎将她从地上拎起来!

楚颜惊恐地瞪大眼睛,一双手急忙想要掰开傅行野的手,可一切都是徒劳的,她只能张着嘴近乎无声地祈求傅行野。

傅行野一双眼已经猩红满布了,他就那么单手拎着楚颜的脖子提着她,一字一句地问她:“楚颜,你的尊严,你的骄傲呢?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嗯?!”

可楚颜发不出声音。

刚给聂长欢让完路的司机从车上下来,一眼看见这一幕,腿登时有点发软,他忙奔过来:“傅……傅总,再这样掐下去要出人命的,您……您……”

他不敢直接让傅行野松开,急得瞬间就冒了汗。

可傅行野恍若完全听不见似的,依旧赤红着双目盯着楚颜。

司机眼见楚颜都快翻白眼了,想着自己在楚颜手底下也做了快一年了,就赶紧继续劝道:“傅总,再大的矛盾都是可以商量的,况且这还是在别人的家门口呢!”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傅行野,傅行野手一松,将楚颜扔在了地上。

楚颜伏在地上,开始剧烈地喘息。

傅行野站直身体,冷冷地睨着她:“楚颜,你就这么等不及了?非要逼我?”

楚颜用手虚按着自己的脖子,惊惶地转头看他,却再也不敢靠近了,还往后挪动了一点距离。

可她心知,自己今日一定是触到傅行野的逆鳞了。听他刚才这话,他之前一直没动她,分明还是……念了旧情的。

楚颜想到这里,也顾不得自己那像是要断掉了的脖子了,又尝试着想要靠近傅行野。

可傅行野往后退了步,深深地盯了她一眼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小野哥哥……”楚颜伸出手想要拉住他,可根本是徒劳。而且她的脖子刚被傅行野掐过,她的声音恍惚在一瞬间又回到了五年前没恢复之前的样子,沙哑难听。

她又赶紧闭了嘴,然后就那么看着傅行野调转车头,极速离开。

楚颜颓然跌坐在地,心里的恨意和恐慌一并蔓延开来:她知道,傅行野一定是又追着聂长欢去了!

聂长欢……聂长欢,你为什么总是要挡我的路、破坏我的幸福呢?

楚颜的十指缓缓地收紧,然后死死地掐进掌心。

……

因为心里着急,夏果的车速很快,一路都忍不住打量聂长欢被划破的脸。

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可是那条疤还是很明显的。

夏果试图再劝她,可聂长欢满眼疲惫,并不接话,夏果没办法,只能尽力往目的地开。

到了目的地后,车子还没停稳,聂长欢就跳下了车,径直往老旧小区里冲进去。

夏果想起那天那个疯狂的男人,匆忙锁了车子,也跟着跑了进去。

柳菲菲原本住的那间房子,此刻房门大开着,有人正在往里搬东西。

聂长欢往屋子里看了眼,问正在搬东西的陌生年轻男人:“请问原来住在这里的租户呢?”

年轻男人推了推眼镜,原本没想理,一抬眼看见聂长欢的脸,立刻站起身来,有点紧张的模样。

他搓了搓手:“大约十几分钟以前才走,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啊,估计还没走远。”

“我上来的匆忙,忘带手机了,可你借你的手机给他打个电话么?或者你把号码告诉我朋友,我用我朋友的手机给他打。”聂长欢睁眼说瞎话。

“我也没有啊。”年轻男人往屋里望了眼,补充,“他出手得急,连房租都没拿全就走了,我看屋里还有他的几件衣服和一双鞋呢,要不你们带给他,不然我就扔了。”

聂长欢定定地看了男人一眼,见男人没有撒谎的样子,只好再问:“刚才跟你交接租房的,是男主人还是女主人?”

“男的呀,高高瘦瘦的,他走的时候手里还抱了好大一摞卷起来的画纸还是图纸什么的。”

“谢谢。”聂长欢不再问,转身匆匆下楼。

可这老旧小区她本就不熟,她一路循着感觉追出去好远,茫然四顾,可哪里还能看到谢兰沉的身影。

“欢欢,那个人是不是?!”夏果突然拽她。

聂长欢转头去看,看见一条小马路的尽头,站着一身白衬衣的谢兰沉。谢兰沉单手抱着好些卷起来的画纸。他的外貌看起来跟当年没什么变化。

他似乎是故意等在那儿的,因为此刻他咧着嘴对着聂长欢古怪地笑了下,然后他抬起手、对着聂长欢竖了根手指。

聂长欢顿时气血上涌,不管不顾地朝他狂奔。

谢兰沉收了笑,在下一瞬迈步离开。

他对此的地形极其熟悉,等聂长欢追过去的时候,他早已不见踪影了。

聂长欢嗓子眼灌了风,这会儿痛得眉头紧紧拧起,一双腿也酸软得厉害。

夏果又独自绕着附近找了一圈,最后灰败着神色回到聂长欢身边,无声地摇了摇头。

聂长欢闭上眼睛,想起之前那个年轻男人说谢兰沉十几分钟以前还在出租屋里,顿时就火冒三丈。要不是楚颜那个蠢货偏偏堵在门口不让,她完全有可能把谢兰沉堵在出租屋里、借此追问柳菲菲的下落。

就是因为晚了这十几分钟,谢兰沉想必是下楼离开的时候刚好看见她奔进院子,所以才专门在那样的小马路尽头等着她。

想到谢兰沉,聂长欢心头一片惘然,不免又想起在当年那个宴会上初见他的时候。

那时候,柳菲菲应是与他阔别多年突然重逢,他们两人之间一定在年少时就有过非同寻常的共同经历,所以柳菲菲才会不可抑制地哭成那样。

后来……后来连聂长欢都觉得谢兰沉这个人日后必成大器、甚至有些支持柳菲菲与他在一起的意思。

可如今,谢兰沉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聂长欢回想刚才看到他的样子,粗看过去他与当年没什么变化、甚至连发型都没怎么变,可细想他当时的样子,才恍然发觉他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大变,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聂长欢都能感觉到他的阴沉偏执和变态到执拗的阴暗目光。

聂长欢不知道谢兰沉就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她一想到柳菲菲那样单纯懵懂的性子要天天跟一个这样的男人待在一起,连她聂长欢都觉得窒息。

“欢欢,现在咱们怎么办?”夏果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可是眼下她心里也着急,也是想转移一下聂长欢的注意力。

聂长欢慢慢站直身体,忍着嗓子眼的刺痛,张了张嘴,但最后只是无声地摇了摇头。

错失了这一次,往后想要再找到柳菲菲,就真的难了。

而且看刚才的情形,谢兰沉大约是刻意作过功课的,先是在她不在家的时候带走了柳菲菲,现在又对她作出那样的手势。

谢兰沉必定是觉得她聂长欢多管闲事,对她也是有极深的敌意的。

见聂长欢难过得眼睛都红了,夏果也不知道怎么劝,只是无声地圈住聂长欢的肩,将她慢慢往停车的地方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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