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发疯(1 / 2)

那口粥含在嘴里,聂长欢一时之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整个人莫名有些焦躁,面部表情都管理失败。

傅行野瞧着她忍耐着什么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也就跟着她一般板着脸,但手上没忍住,又往她嘴边喂了一勺子粥。

聂长欢垂眸瞥了眼那冒着袅袅热气的粥,犹豫了下,决定破罐子破摔,又张口吃了。

傅行野默默挑了挑眉,又给她喂过去的时候,唇角忍不住越翘越高。

他这辈子都还没做过伺候照顾别人这事,这会儿莫名紧张又小心翼翼的给聂长欢喂完一碗粥,竟然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但是对于聂长欢来说,这一碗粥吃得她内心煎熬,觉得时间异常漫长,一碗粥吃进嘴里完全没尝到是什么滋味。

所以在傅行野又准备拿起筷子给她喂其他小菜的时候,她偏头:“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先吃完再睡。”傅行野那筷子菜已经夹好了,加上惯来的强硬习惯,让他没把聂长欢的话听进去,依旧将那筷子菜送到了聂长欢嘴边。

聂长欢掀眸盯了他一眼。

傅行野被她一盯,捏着筷子的手控制不住地往后缩了下,他意识到自己这个算得上没出息的动作,哪怕还与聂长欢对视着、他也轻皱了眉。那样子看起来就是在说,聂长欢你别不知好歹。

聂长欢自然瞧见了他的反应,一下子就想到了五年前自己同他在一起时,他可从没有向自己低过头的那些旧事,更想起了他有时候忙起来或者出国的时候,更是想联系自己便联系自己,不想联系的时候,她都找不到他人……

聂长欢掐住这些回忆,忍不住觉得嘲讽,也就控制不住地冷冷勾唇。

“……你累了那就先睡一会儿,等你睡醒了,我再给你重新买。”傅行野瞧见她唇边那个冷笑,心往下坠了坠,顿时就忘了自己那点所谓的男人颜面,生怕自己和聂长欢才刚缓和的关系又因此陷入僵局,是以顿了顿,他还放柔声音补了句,“我去拉窗帘。”

“不必了,你出去吧。”聂长欢自己动手收拾小桌板上的餐盒。

“……”傅行野僵了下,然后也不去拉窗帘了,赶紧抢着去收拾小桌板上的东西,可他没做过这些,手忙脚乱不说,还差点把餐盒打翻了。

聂长欢没跟他抢,任由他收拾了,等着他出去。

傅行野提着装的乱七八糟的一袋东西站在床边看聂长欢,聂长欢并不看他,他只好说了声:“那我先出去,有事给我打电话。”

聂长欢没说难听的话,只嗯了声。

傅行野又在原地站了会儿,最后默默出去了。

等病房门被关上了,聂长欢才偏头看了眼,然后疲惫又懊恼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眼下她没什么心情想自己的事情,先是打电话回去确认了柳铮和好好的情况,接着又开始想寻找柳菲菲的办法。

奈何时隔五年,她对柳菲菲的圈子完全不熟悉,对谢兰沉更是半分了解也无,是以真的一筹莫展。

忧虑了半天,聂长欢刚准备躺下睡会儿,又传来敲门声。

聂长欢下意识地以为是护士,结果进来的却是岑星月。

岑星月怀里抱了一束看起来极其华丽的鲜花,另一只手上还拎了一只某世界知名的奢侈品纸袋,聂长欢只瞥了眼,就知道里面装的是包包。

岑星月今日难得没穿高跟鞋,穿着白色羽绒服踩着雪地靴,看起来格外地亲民温柔。

她望着聂长欢笑了下,格外大方地将花束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后才提着那只袋子走到聂长欢床边。

她脸上带着关切:“小师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聂长欢望着她笑,“让师姐失望了。”

岑星月的面部神情僵了下,但随即她苦笑一声:“我知道这事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我跟楚颜串通好的,可小师妹,这回我真的冤枉。你和菲菲交情匪浅,那张入职表上的字迹,你应该也知道作假不得。”

“入职表上确实是菲菲亲手填的。”

见聂长欢这么说,岑星月立刻懂了聂长欢没说的话,又免不了再苦笑一声。

但她没有再继续解释,而是低头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拿出来。

那是一只限量款的包包,据聂长欢所知,这种极具收藏价值的包包,现在的市价都不会低于六位数。

“我最近有点忙,实在腾不开手,就在家里库房随手挑了一只新的,算是我对你的一个补偿。”岑星月将包放在床边,“虽然这件事我事先不知情,但是楚颜能那么快赶到,我身边的人肯定是有责任的。我暂时没有查到是谁,但查到以后,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聂长欢盯着那只包看。

岑星月看她专注的样子,不屑地勾了勾唇。

聂长欢抬头的时候,她很快收敛了表情,又做出方才那种略带苦涩又带着期待的模样。

她都想好了,要是聂长欢拒绝,她该怎么“劝她收下”。

可聂长欢对上她的目光,问的却是楚颜。

“你问她做什么?”岑星月下意识地就反问了句。

“没别的,以前你都叫她颜颜,现在突然连名带姓地叫她,让我忍不住怀疑这次的事情,她是不是连累你了。”

“……”岑星月稳住,笑,“怎么说呢,我现在出现在你病房,不就是被她连累了吗?”

“啊。那就不是真心实意的来看我,只是怕被牵连所以来做个样子。”聂长欢没碰那只包,“那这包,我就不太想收了,师姐还是带回去吧。”

“……”岑星月一时没跟上她的思路,反应过来后她轻笑了声,“比起当年,小师妹的一口伶牙俐齿是真的越发厉害了。”

聂长欢不说话,看她那样子,是不准备再接话了。

岑星月生平也就在聂长欢这儿栽过跟头。先是五年前被她抢了那个本该属于她岑星月的全国冠军,五年后她聂长欢回来,她岑星月和唐斯淮的婚事也差不多要黄了。

可今日,急的是她。

所以哪怕再是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她还是保持着和气的样子又笑了笑。

“小师妹,你可能不知道,这五年来,我跟楚颜早就因为很多事而离心了。”这是实话。

岑星月顿了顿:“不瞒你说,我今天跑这一趟,确实不是因为觉得愧对你才来的,而是因为我跟楚颜虽然现在离心了,但以前她对我算是有恩的。所以今日我过来,是来跟你求情的。”

“替楚颜求情?”聂长欢问完,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也就真的笑了下。

岑星月被她那笑刺了下骄傲,强忍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我听说昨晚你被傅三公子救下后,傅三公子是当着你的面把楚颜扔给了那两个喝了药的男人。”

聂长欢眼睫一颤,因为太过震惊而骤然抬眸去看说话的岑星月。

岑星月脸上也流露出疑惑,但转瞬她明白了:“你昨晚被下了药,应该是没注意到当时发生的事。当时傅三公子见楚颜算计你,怒火攻心,做出那样的决定也无可厚非。”

聂长欢听着这些话,脑袋里嗡嗡直响,倒不是可怜楚颜,而是她有点无法相信傅行野会为了她这么对待楚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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