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感十足的幼笳确实做到了一日过来一次,而且为了避免城中人在这个节骨眼上的闲言闲语,每次都是经过一番乔装后悄悄进来。
当然,她也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所以就算来到府中,她也不会天天缠在陈积身边,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去做自己的事。
比如积灵店的生意,比如和二哥卫悌之的“闲谈”,还比如,和那周姑娘单独在园中的花草间散步……
陈积说过要给周纸讲完故事的,只不过刚来的那几天事情太多,一时之间也没顾得上。
在这期间,周纸每每对他“恶语相向”,又或者是“冷眼相待”,陈积深知,这些都不过是她在提醒自己的方式罢了。
果然,在第一次单独约她散步之时,她的脸上虽还带着不屑,但双脚早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
初春的花径之间已经有了些清香,让行在其中的二人心旷神怡。
只是,对于周纸来说,与那狭小车厢中的火炉茶香相比,这些花儿终究是少了那些味道和意境。
更别提这里还有秦家小姐经常穿梭其中,嘴上说着照看花草,实际上也不知道在照看什么。
周纸再次转过头来,正好看到旁边的陈积在摇头微笑,脸上满是无奈的样子,便出声问道:“你笑什么?”
“唉……”
陈积叹息一声,道:“我发现你和艾伊倒还挺像的。”
“嗯?”
周纸的脸上满是疑惑,追问道:“你什么眼神?我家祖辈都是生在青州,哪有半点儿胡人血统。”
“我说的是你们的性子……”
陈积无语道:“一个是针尖,一个是麦芒,在敦煌的时候正好对上了,随便一件小事都能让你们看彼此都不顺眼。”
“那是她先眼高于顶,瞧不起人的……”
周纸很是不忿的说着,不过随后又想起了什么,又有些迟疑的转口道:“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陈积这才指着远处正在给一株碧桃剪枝的秦云裳道:“这些是她的特长,也是她的喜好,别说咱们离这么远聊天,就算做些动静更大的事,她也不一定有兴趣看过来的。”
“所以……”
陈积接着道:“她影响不到咱们,你也大可不必对她仇视什么……”
“我……哪里仇视她了!”
听到他的这番话,周纸的脸上顿时有些发烧,“而且咱们怎么了,不就是散步说话……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既然是能见人的,那你怎么还一直往这偏僻的小路上走?”
“这儿的景儿好……”
周纸依旧辩解着,声音中满是底气不足。
陈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沉默一会儿后,这才再次开口道:“你来的时候老周知道么?”
周纸瞪了他一眼,见他没有改口的意思,然后这才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我在家中给他留了书信,过年那会儿他回去就看到了,你问这些做什么?”
陈积似乎没听到他的反问,而且又继续改口道:“当初在洛州时,你明明知道我冒犯了你,按照你的性子,不应该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的……”
“呃……”
在陈积着来回穿梭的话题之下,周纸显然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