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只苍鹰在这辆马车上空盘旋良久,落下几片灰羽,随后长啼一声,便俯冲下去,穿云裂石而来。
那墨衣青年停了马车,抬起头来,面不改色地伸出手去接住那只鹰。
方才还十分凶恶的鹰一下子就变得十分的乖,顺甚至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脖子。
谭家仙山的弟子们也是第一次看见鹰会对其他人这般亲昵。
若是这些弟子们常年待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苍山里,就一定知道这是一种驱禽术。
他们最惯用的法术之一。
但是作为一派的弟子,他们心中有守护的意识,于是执剑摆阵,问道:“何方宵小,竟敢擅入我仙门?!”
黑衣青年听的这忍不住笑了笑。
“苍山之人,前来叨扰谭家仙门,不知阁下是否愿意让我等通行?”
弟子们自然听过苍山的威名,但是近几年来,魔族屡犯边境已经与仙族水火不容。
若是假冒的,这可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于是道:“不知是苍山哪位前辈,你且说来听听,或是将信物承伤,我等也好放行。”
黑衣青年隐含笑意,随后半撩起车帘,低声向里面的人禀告道:“先生,他们要信物,可是我们并没有带什么东西。”
因了他的动作,几丝白色的雾气涌进了马车里。空气里几分凄寒,透着刺骨的冷。
里面的少年一身月牙白的长袍,肤色冷白,眼尾飞扬,眉也偏尖偏精致,偏生眉骨较高,鼻梁深邃。
可谓是芝兰玉树的正人君子模样。
男子唇形也很有曲线感,纵然不笑也带着三分笑意,却自带一股子忧郁的气质。
阴柔却不女气。
少年此刻正垂着眼帘,一头黑发用玉冠束起来,端端正正的,显得干净利落,带了些许英气,一张清隽的却越发温雅。
少年正阖着眼,修长的手指捏着另一只手腕上的蓝色铃铛。
指尖一点点的磨砂着那红色的流苏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