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非要问我这个不愉快的问题?
“哼,你再闹,我不管你了!”我吓唬他。
那晚,李孟扬是真的醉了,他跟我说了一次实话,他说:“笑非,我选了你。”
他和黄孜颖,正如我和程昱城。不过是,他们有过爱情,有过婚约,是家长默认的一对。而我和程昱城还没有爱情共通过,我们只是好朋友。但李孟扬认为是差不多的。
在黄孜颖和我之间,他选择了我。或许,从那晚他抱着我大哭时,他才坚信了这个答案。
他想要从我这里得到和他一样选择的答案。
酒后真言,但我当时没有听懂,问他,“什么?孟扬,你怎么选了我?选我什么?”
我不知道黄孜颖的存在,我对李孟扬的过去一无所知。即便我们天天在一起,我还是没有全面了解过李孟扬。
这个纠结的话题是被河边的机器声打断的。
几个人在使劲从河里拖拉渔网,有吊机在运转,将网中之鱼运到河边的大货车上。河岸并没有灯光照明,打捞、运转、装车的操作只在夜色里进行。
“他们在做什么?”我看不懂,总觉得不是什么正大光明之事。
李孟扬的脑子还是清醒的,他说:“他们在偷渔。”
我想到之前路过这里,看到过河边禁止捕鱼的字眼,这条河处在生态维护期,是禁止捕鱼的。但现在这些人不仅捕鱼,还是大量捕捞。
他们自然有捕鱼的技巧,那种网眼很细密的绝户网都用上捕捉小鱼了。吊车一来一回,好多的鱼成了牟利品。
他们虽然没有开灯照明,但要用大车和吊车,这么大的动静不会没有人发现。所以,他们在偷渔之前已经打通各个环节了。
我和李孟扬看了一会儿,就默默地走开了。
不平之事,不法之徒太多,我们力量太弱,所以过早地学会向强悍的现实屈服。少年意气,大多都被现实围剿得渣都不剩。
那些关于法学生或者法律人的精英剧,大都是骗观众的。大佬真的有,但不是所有的法律人都是。法学生要比非法学生卑微得多,懂得好多事情是不对的,但无可奈何,卑微。
法学赋予我们多管闲事的狭义观念,却没有给予我们该出手时就出手的超人能力。
“孟扬,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有能力践行我们兼济天下的校训?”我心情是有些顿郁的。
“随时可以,但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份热血。”比如我俩。
不过,我们这个年纪还不是愤世嫉俗、忧国忧民的时候。夜风一吹,很快,我和李孟扬都忘了这个不美好的插曲。
星月洒下光辉,树影斑驳移动。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心情回升,“明天就是17号,孟扬,是不是你生日?”
李孟扬脚步停顿了,我看着他,他将我抱在怀里,很感动,“笑非,你是唯一记得我生日的。”
这话说得好可怜,似乎他在家是个不被爸妈宠着的。
“我前几天就记得了,还给你准备了礼物了,不过在法院,我们回去我给你。”
“我不想回法院了。”李孟扬说。喜欢江城无所有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江城无所有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