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起董北萝的时候,语气很沉很肃杀,许知意直觉不是好事,识趣的没有问到底。
殿外有几个坐在台阶上休息的人,见到他们从里面出来,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他们表现的太明显,心里的念头展露无疑。
许知意脸微微发红,想要解释又觉无力,索性拉着陆廷野闷头往外走。
她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落在身后的男人眼里,只觉得可爱极了。
明知她面皮薄,还非要逗弄她,说道:“跑什么?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闭嘴。”许知意对观内并不熟悉,一路都是避开人的,停下来时,才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于是气鼓鼓的瞪着他:“都怪你。”
他哪里受得了双重刺激?
小女人的撒娇,令他险些受不住,再搭上这张朝思暮想的脸,纯粹是要他的命。
“怪我。”他用手指挠挠她小小的带着些许湿意的掌心:“跟你赔罪。错了,真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娇娇别气了,咱们都好久没见了,今天出来玩,开心一点?”
许知意见他这般小心翼翼,拥堵积郁的愁绪,宛如被谁抽离走一部分。
她抿抿唇,半晌点了点头:“去哪里玩?”
道观是真的大,内里颇有乾坤,他们此刻待着的地方再往前走,就见不少人头攒动。
许知意最先看到的,是一棵极为粗壮的百年老树,树干有四五人合抱那么粗,虬枝妖娆肆意生长,入目全是它碧绿的枝叶,她连声惊叹,喃喃的道:“这棵树上了年纪,有多少年了?”
“据说四百多年。”陆廷野拉过她的手,慢吞吞的说道。
阳光从上面落下,嘈杂声从四处涌来,奇怪的是,掌中的这团柔软,叫他格外心安。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继续说:“这是棵合欢树,本就有夫妻好合的寓意,又因其树干像是一男一女合抱纠缠,所以自打道观兴建之后,便成了年轻男女祈求姻缘的圣树。走,过去看看。”
远处看只能望见大树的高枝,来到近处,只见低矮的树枝上树干上,都被各种各样的红绳、红丝带、红绸缎、红荷包、红木牌、红色的铁锁给包裹的严严实实,密密麻麻,数量之多,令人咋舌。
“这是……”她隐约见到那些木牌上面似乎还写了字。
不等陆廷野回话,就有个眼尖的小贩,提着装满红木牌的篮子,挤到跟前。
他热情的道:“姑娘这就有所不知了,对着咱们这棵五百年的老树,求姻缘是最灵验的了!你看看,这么多姑娘公子成双成对,都有我们这棵老树的功劳呢!您要不要也和公子一起来许愿啊?对了,悄悄告诉你,两个人同时祈愿,更加灵验呢!”
您这嗓门吼的,哪里是悄悄告诉的?
许知意看了眼他的提篮,问道:“祈愿的话要怎么做?”
“喏,就是购买咱们的这些木牌,然后在木牌上分别写上你与公子的名字,注意,一定要虔诚,写好之后,再用咱们道观里独家的红绳将二人的牌子系在一起,然后往树枝上抛,这样的话,姻缘树便能收到您的祈愿,保佑您与公子修成正果,恩爱长久。”
许知意小脸认真的求问:“那些用漆染红的锁呢?也是同样的寓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