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司征尘!
这厮怎么如此不要脸!
她和他熟吗?
两个人满打满算才见两次面,做什么要在信中叫的肉麻又亲切?
呸!
许知意把信件摔桌上,仍是不解气,看它烧成了灰,胸中的浊气才驱散几分。
他是故意的,且他很笃定,即便冒犯她,她也不得不从了他的意,坐上马车去见他。
陆心水今天说司征尘的话,一点都没错,他可不就是仗着权势欺负人的变态么!
许知意是要去赴约的,只是得等夜色再浓几分,到那时候出去,方才不会引起注意。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一直凉到心底,令她思绪更加清明几分。
她一抬头,倏地坐直了身子,好家伙,窗外不知何时起,就立了道黑乎乎的影子。
“谁!”
她怒喝出声,那影子才动了动,很快也响起楚梨的脚步声。
楚梨才从阿婆处回来,大老远的就看到了许邕在檐下。
她之前怕惊扰他,这时候才说道:“邕哥儿,怎么在外面站着不进去?娇娇,是我和邕哥儿,你别害怕。”
许知意来到门口,斜斜的倚着门板道:“有事就进来说。”
“你真的要去?”许邕沉不住话,檐下灯笼的光影照过来,他满脸严肃的发问。
许知意挑了挑眉:“你说呢?”
要是换成别人,不去便不去了,偏偏遇上变态又神经的司征尘,惹毛了他,后患无穷。
为了避免他把这笔账算到陆家许家楚家头上,今晚这一趟,她必须去,怕也得去。
所有人都很清楚该如何做决定,包括许邕,可他仍避免不了的觉得憋屈。
他抿了抿唇,拄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
楚梨见状,低声的唤了句:“邕哥儿……”
“为什么?”他突然咬着后槽牙开口:“为什么每次都是你,为什么总是你摊上这种事!你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他!你怎么就是个惹事精!你能不能安分点,能不能老实点,能不能不要顶着这么一张脸到处招摇过市!你要勾多少个男人才能觉得满足?你就这么想做男人的玩物吗!”
“许邕!”楚梨听不下去,她不明白,为什么看着长大的少年,会说出这么咄咄逼人的恶劣的话,她难以置信的呵止他,目光茫然而不解的问:“你在说什么!这怎么能是你阿姐的错?明明错在五皇子!”
“怎么不是她的错!”许邕想到先前还有个男子为了她出头,就愤愤不平的继续道:“她若不去招惹那些男人,那些男人怎么会找上门来?”
“那些?”许知意嗤笑:“哪些?有哪些男人是我招惹了,但我竟然不知道的?”
许邕血气上涌,不管不顾的吼道:“你装什么装!陆家三公子不是吗?那晚的那个男人,还有之前的郑公子,以及这次的五皇子!你是个姑娘家,能不能矜持自重点!”
“许邕!你这次过分了!”楚梨气的咬牙,她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怎么能这般冤枉你阿姐!她与五皇子本就不认识,那五皇子什么德行,外面都在传,你会不知道?况且……”
“况且此事是谁一开始招惹的事端?”许知意冷冷发问:“见过没良心的,真没见过这般没良心且不长眼的,是谁打翻了茶杯险些被掐死,我又是在替谁解围才摊上这档子破事!”
“我又没让你管!”许邕握着拳头叫道:“我让你管我了吗?!他要掐死我,就让他掐死好了!这么多年了,我哪一天都不想活,死了好,死了清净,死了我倒是解脱了!我什么时候求你替我出头了!是你自作多情!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吗!你错了!我一辈子都不会感激你!不会!绝对不会!”
树上栖息着几只乌鸦,受到惊吓后,扑棱着翅膀,拍拍飞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