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兮菀没有达到目的,无心回家,她拉着青桥来到东宫,请求面见席苍,结果被赶出来。
“快走!再不走就打断你们的腿!”
她们两个是姑娘家,到底经不住吓唬,灰头土脸的连忙跑远。
青桥累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她看向是许兮菀,小心翼翼不敢开口。
她知道,眼前的二姑娘,已并非昔日那个。
不知从何时起她变了,变得面目全非,甚至令她感到心惊胆战。
此刻是在街角的阴影处,正处风口,京城的风刺骨的寒,并不似江南般带着柔软的冷意。
许兮菀双手叉腰,眼神阴沉的看着不远处的东宫府邸,气的咬牙切齿。
又白忙活了一顿!
倒是让东宫把陆心水给带走,可是先前答应给她的好处,并没有落实!
皇家都是骗子!
偏偏她没地儿说理去!
因此思来想去,这回的事,只能打碎了牙齿和血吞,从此咽进肚子里。
许兮菀有无数的不甘心,也无济于事。
“姑娘……”
青桥实在冷的不行,整张面皮都被吹僵了般,才不得已开口提醒。
许兮菀烦躁的抬手打了她一巴掌,“知道了,叫什么叫?不知道本姑娘心情不好吗?”
她本就麻木的脸,痛感并不真切。
主仆二人在外面磨蹭了会儿,在快正午时分才回到许府。
她们特意从侧门进的府,就是害怕被人发现,谁知道才回到小院没多久,青果就来了。
“二姑娘。”青果下巴微扬,目光也很淡,几不可见的轻轻扫过她们,说道,“姑娘想见您。”
“我累了。”
许兮菀现在可不想去见她,如果计划顺利的话,许知意现在早就被关进了大牢里面,哪能有机会在她面前摆谱装蒜,她痛恨自己以前信了她的鬼话,实际上这个女人心机颇深,从来没有想过要帮她,她只是一心想看她的笑话。
如果不是她,她和鲁恪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她原本幸福美好的未来,全都因为她而毁了。
不仅如此,娘亲被逐出府,是她的功劳。
她大胆的猜测,就连这次被父亲赶往岭南,也和她脱不了关系。
许知意就是个恶毒狠戾赶尽杀绝自私自利的女人!
就算小时候,她与娘亲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但同是家人,事情都过去那么久,她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呢?
许兮菀恨她。
恨她突然的优秀,恨她拥有出色的外表,恨她招惹那么多人的喜爱与钦慕。
在她的衬托之下,她变得那么普通,那么不起眼。
其实这些她都可以原谅许知意。
最让她无法容忍的是,鲁恪对她的感情。
她凭什么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她渴求许久都未曾得到过得东西?
许兮菀从很早之前,就渐渐认识到一件事。
只有许知意死了,她的幸福才会回来。
她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当成她追求幸福之路上的最大的阻碍,欲除之而后快。
以前为了鲁恪,她尚且能够与她虚与委蛇,寒暄客套。
现在全然做不到。
“不去。”许兮菀冷冰冰的道,“还不快滚?”
青果哂笑着双手抱臂,口吻中带着三分傲气,说道,“二姑娘,去不去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她郑重其事的拍了拍掌,门外走进来青山等人,两个身高体壮的家丁,齐齐站在许兮菀面前。
许兮菀需要仰头才能看到他们。
这么大这么壮的块头,随便压下来,就能要她半条命。
许兮菀脸色变了,气急败坏的看向青果,道,“你做什么!”
“大姑娘说二姑娘若是不配合,那就只能将您绑了去。”青果客客气气的笑着答。
许兮菀呼哧呼哧喘着气,咬牙道,“她凭什么?把本姑娘当成下人还是犯人?许知意,别以为你当了家,就可以为所欲为!”
“二姑娘就是喊破了嗓子,我家姑娘也听不着。”青果道,“您还是想想,是自己跟奴婢过去呢,还是被奴婢绑了去,这全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在看着呢,说句老实话,真被绑了去,二姑娘您脸上也没光。”
青果说完侧身让开道路,颔首道,“二姑娘,您请吧?”
许知意!
要是她现在在她面前,她恨不得把她掐死!
许兮菀愤愤的跺了跺脚,使劲儿撞了下青果的肩头,才闷着头阔步往外走去。
许知意在祠堂等着。
许兮菀因为心中有气,走路都是带着风的,尤其在她看见了许知意后,大步走改成了小跑。
“许知意!”她人还未到,声音先到,气势汹汹的道,“你究竟想做什么?凭什么叫人绑我?”
“你若是配合,又怎么会被绑。”许知意缓缓转过头来,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过来跪下。”
“跪下?”许兮菀想笑,“你凭什么喊我跪下?爹爹呢?我要找爹爹!许知意,你真是管家的时间久了,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你有什么权力让我跪下!”
“就凭我是你阿姐。”与她的激动愤怒相比,许知意口吻平平,她平静的看向她,“在你面前的是列祖列宗,就算是阿爹在此,你也得跪,你喊什么冤?况且,我今日在这里恭候你,奉的是爹爹的命。”
“我不信!”许兮菀似笑非笑,自打之前出事后,她知道在府上早就丢尽了人,于是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的淑女礼仪,大喊大叫的说道,“我要见爹爹,我不信!有什么事,非要你来跟我说?青桥,去请爹爹!告诉他,许知意想害死我!”
“荒谬。”许知意见她不到黄河不死心,招来青果,说道,“既然你非要见爹爹,那么就从了你。青果,你和青桥一同去请爹爹。”
许兮菀用眼睛剜着她,冷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