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年久失修,无人来往,石阶已经风化,落脚之处时而有碎屑掉下,那曾经大气恢宏的建筑也只剩下残垣断壁,自然已经与这里融为一体,新生的枝丫预示着崭新的生命与希望,一朵朵艳丽的花朵争相开放,此处宛如境外之地,一切都是那么格格不入,一切显得过于平静,只有曾经站在过这里的人才知道它的本来面目,只有从外面走进来的人才是知道世间正在遭受罹难。
“这里好大啊!”小梓花脱口而出,被眼前宽阔的场地所震惊。
晴儿眼角露出一丝犹豫,随即笑称,“想当年,就是这里,数万教众齐聚于此,跪拜莲心教教主,夸张程度,令人咋舌。”
向榕瞄了一眼晴儿姐,见她话语间多少有些嘲讽之意,虽然他不了解莲心教,但毕竟是师父曾经待过的地方,多少还是有点觉得可惜。
如此强盛的教派,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令人唏嘘。
“晴儿姐可知莲心教为何落得如此下场?”向榕问道。
晴儿没有直视向榕,眸子一转,“听说是朝廷下令解散莲心教的。”
向榕一听朝廷二字,精神抖擞,“原来如此。”
晴儿瞥了眼向榕,见他并没有太过在意莲心教,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可是他毕竟是夏侯义的徒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而且听向榕的口气,他与夏侯义关系甚好。
“晴儿姐,那郑广达在哪呢?”向榕只见这诺大的场地空无一人,到处都是废墟,根本不像有人居住,不禁疑惑。
晴儿微微一笑,“莫急,能一人在这山水之间居住的人,绝非等闲,不是神仙,也是近乎为仙,行迹诡异情有可原。”
从一进入这山,向榕就发现晴儿姐有些不对劲,话语间总是有意无意带有针对性,与之前的和蔼可亲判若两人,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好张口去问,即使问了,怕也是被敷衍过去。
几只小狗从一旁的草丛里钻出,它们活泼可爱,聪明伶俐,一个劲的围着小梓花转圈摇尾,小梓花忍不住俯身去抚摸,却被晴儿制止,“小心咬人。”
小梓花一听,不敢乱动,小家伙们摇头晃尾,奶气十足,又钻进草丛里。
山间有三五飞鸟惊动而起,随之响起一阵笛声,那笛声在山间环绕,余音不绝,很难听出吹笛人的位置,而听笛人早已沉醉在这悦耳的笛声中,忘我痴情。
晴儿不以为然,有意无意的摸向隐藏起来的短剑,向榕与小梓花置身在笛声中,一路上的艰辛劳累仿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筋骨通络,心旷神怡,回味无穷。
笛声慢慢减弱,不知从哪里传出一声悠扬的吼叫,三人顺着吼叫声扭过头,正见一人从树梢弹出,好似在空中御剑,两个凌空踏步,落到他们眼前。
向榕与小梓花目瞪口呆,如此高超的轻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若不是青天白日,身后人烟正浓,他们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仙境,碰到了仙人。
晴儿相比之下,非但不震惊,反倒嗤之以鼻。
那落下之人一副仙风道骨,毛发乌黑,双目明亮,只是褶皱的眼角出卖了他的年纪,估计要有四五十岁的样子。
“这是?”向榕扭头看向晴儿。
晴儿脸色冷淡,并未回话,却见那人道:“五湖四海皆兄弟,相逢何必曾相识,八荒三界无人识,乐得逍遥山水间,这位小兄弟看起来并非本地人,但生的正义凛然,刚正不阿,实属杰出的后辈。”
“前辈过奖了,初一见前辈并未率先介绍,还望前辈恕罪,晚辈向榕,来自开封府下的一个小县,来此寻一叫郑广达的前辈。”向榕受宠若惊,急忙弓腰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