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梓花学着师父模样闭目沉思,只是她脑袋瓜乱的很,时不时睁开眼,望向本该坐着黑白二人的位置。
郑广达缓缓睁开眼睛,入眼不出所料,那身形,那该死的气味儿!就是那个老怪诞,金犹在!
小梓花坐着郑广达身边忽闻师父气息变粗,以为师父也走了神,心里窃喜!
她睁开眼想看看师父在干嘛,却一眼瞧见直面而来的金犹在。
金犹在神采奕奕,穿着一双破了洞的烂布鞋,好似回到家一般,无视了师徒二人,直奔竹屋内。
“诶!”小梓花一头雾水,叫了一声。
她抬起头却见郑广达神情木然!
“师父?”
郑广达看着前方出神,小梓花再向前看,只见一陌生女子迎面而来。她立马警觉,一手拿过短刀蹦跳起来。
“梓花住手!”郑广达少有的大声道。
小梓花紧紧握着短刀欲言又止。
待那女子走到两人跟前,郑广达缓缓站起,显得有些激动,凹陷的两腮都在微微抖动。
小梓花莫名其妙,眼前的人明明是个陌生人,师父为什么如此激动?
“师父!”陌生女子对郑广达叫道。
小梓花犹如当头一棒,愣了神,呆在原地看着二人。
郑广达一瞬间喜极而泣,伸出双臂抱了抱眼前的女子。女子也闭上眼,留下两行清泪。
什么情况?师父还有其他弟子!还是女的!长得还算漂亮,就是有点狼狈。小梓花惊觉自己原来不是师父的唯一!
小梓花此刻喉咙有些干痛,怕是失望的心痛......
“回来了就好!”郑广达抹了抹眼泪。
那陌生女子露出灿烂明媚的笑容,“师父这十年可还好?”
郑广达深吸一口气,摇摇头后又点点头,意味深长的回道:“什么好不好的,将死之人,无所畏惧。”
陌生女子面容憔悴,身体虚弱,但还是笑着点头道:“师父还是这般消极。”
“哈哈,也就你会这样认为我!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你不知道,没有你,都没人与我合奏了!”郑广达开怀大笑,心情格外舒畅。
小梓花在一旁听的不是滋味。
郑广达揉了揉眼睛,“好久没这么笑过了,忘了跟你介绍,这是你小师妹,我最后一个弟子!”
郑广达将手轻轻搭在小梓花肩膀上,显得很自豪。
陌生女子将目光转移到小梓花身上,见小梓花脸上呈出一股别扭的模样,便笑道:“没想到师父都收了关门弟子了,而且又是个女徒弟,师父对女徒弟情有独钟啊!”
郑广达老脸一红,连忙摆手道:“又挖苦师父,我不是觉得女娃天生对艺术更感兴趣些嘛!我就爱玩弄点琴棋书画,你又不是不知道,哈哈!”
陌生女子对小梓花笑了笑。
郑广达顺势说道:“梓花,这是你师姐,叫墨竹。”
小梓花举起手拜礼道:“梓花见过墨竹师姐。”
墨竹昨晚入水后着了凉,一时有些头晕,但还是勉强笑着回道:“梓花师妹一看就是天生傲骨,小小年纪器宇不凡!”
小梓花低下头没有回话。
郑广达接茬道:“梓花虽小,经历不少,来日方长,再好好相处!我就说我这左眼皮今天一直在跳!没想到真来了大喜!哈哈!”
小梓花没再关注新来的墨竹师姐,她一直盯着不远处本该出现的黑白二人。
他们没有按时出现,难道说金犹在真的把他们赶走了?
金犹在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上演的催泪重逢大戏昏昏欲睡......
郑广达也注意到暗香阁的一黑一白没有出现,而且其他暗哨也少了人,正在疑惑怎么回事儿,就听竹屋内鼾声如雷贯耳!
他斜眼看向昏睡的金犹在,难道是他?
这个叫“墨竹”的女子本就是郑广达的弟子之一,只不过在十年前那场浩劫过后和大多数人一样,凭空消失了。
郑广达看着睡得香甜的墨竹,心中悲喜交加,不禁自问,还有多少人活着?亦或者说还有多少人还活着却不敢归来?
他有太多想问的,有太多想说的,一切却化作一团烟雾,到嘴边随风消散了。
“好好休息吧!”郑广达抚了抚墨竹的额头。
小梓花一直依靠在门框边,她突然问道:“师父,墨竹师姐多大了?”
郑广达一挠额头,思量道:“十年前好像是二十多,现在也就三十多岁吧。”
小梓花自语,“居然这么年轻。”
郑广达笑道:“在外面风雨飘摇十几载,不知吃了多少苦,外加这又意外得病,更是显得憔悴。你这小丫头不也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嘛!”
小梓花撅噘嘴,她心里一直觉得自己和向榕差不多大!向榕能做的,她也能!
“得了什么病?”小梓花道。
郑广达微微摇头,“小毛病而已,你忘了师父有研究药方吗?我这就出去给你墨竹师姐抓几味药来,保证药到病除!”
小梓花额头不可见一皱,心道,师父你终日除了吹笛子就是画画,什么时候研习过药方了?喜欢刀戈弄影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刀戈弄影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