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小泉纯一郎的手指紧了紧,他的面色苍白地像张纸,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地虚汗,苍凉地看着眼前这个不知何时已然长大的孩子。
“你~”
“我本来打算让你安安静静地死在手术室,但是想想这么做还是太便宜你了,老头。”
小泉纯一郎带着呼吸罩,阖了阖双眸,“你···知道了····”
感慨叹气,带着世事无常的悲凉,没有惊讶,没有恐惧,也没有愧疚,只是一如既往。
藤田冲紧了紧垂在一侧的拳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只能瘫在病床上的老人。
死到临头,连一点内疚都没有吗?
刚要说话,小泉纯一郎虚弱苍老地声音打断了他。
“别让····浅浅知道这件事~”
藤田冲俊美如神祗的面容笼罩着一层宛若天山上最寒凉的冷霜,漠然地俯视着病床上的人。
小泉纯一郎额上是细密的汗珠,艰难地喘着粗气,似乎是呼吸困难,“···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藤田冲微微地弯起了黑亮的眸子,勾起一抹恶劣地报复冲动,愉悦地拒绝道,“这可不行,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最爱阿浅了。”
眨巴着眼,无辜至极,眼底还带着隐隐的委屈,“祖父去世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不让她知道呢?”
门后,浅泉小被人捂住了嘴,睁大了双眸,震惊地看着发生的一幕,空白的大脑一片茫然。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祖父会躺在床上?
订婚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阿冲的表情那么冷漠,冷漠地没有一丝温度?
他为什么说老头去世?
他为什么想要杀···杀老头??
小泉纯一郎的身子一颤,顿了顿,垂着眸子,伸手抓住了少年还未来得及退后的胳膊,沙哑着声音带着沉痛的请求,“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是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放过浅浅吧~还是个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只有一瞬,又好似过得了好久。
藤田冲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极灿烂,好似一抹冷风吹来了黑沉的乌云,温暖的阳光似乎一刹那凝重起来,“当年你害死我父母的时候,我也只是个孩子,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十年后会有今天呢?”
他的声音极其的阴冷,又似极尽的温柔,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道,“你对我们藤田家的人赶尽杀绝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想阿浅呢?”
除非涉及到阿浅的事情,他那颗冷硬阴狠的心肠永远不会动摇。
藤田冲抽出手中的刀,轻轻的从小泉纯一郎的脖子处往下划,他的动作很轻很细致,可是刀子所到之处却是一条深深地伤口和血迹。
浅泉小拼命的想要挣脱开身后的人,却被禁锢的连动弹都困难,泪水打湿脸庞,嘴被人死死的捂住,连发出声音都不现实。
不要——
不要伤害老头——
“肯定很疼吧,你可能不知道,当年逃过一劫的姑姑被人杀害的时候,也是用的这种办法。”少年的语气极其的温柔,像是在和普通人聊天一般,只是话语却是极尽的冷漠和残忍,“那群人看她长得漂亮,就用刀将她的脸皮生生的扒了下来。”
小泉浅一怔,瞳孔骤缩,随后稍稍垂下了眸子,手指揪紧了衣服的一角,不再言语。
“阿浅这么漂亮,我要不要也将她的脸收藏起来呢?”
小泉纯一郎身体一僵,瞳孔瞪大。
难道这么多年,全是他演给自己的假象吗?
藤田冲低低地笑着说道,声音低如蚊蚋,然后低头看向刀口的位置,“开玩笑的,放心,阿浅对我那么重要,我怎么舍得伤害她呢!”
小泉浅身体一颤,像是恐惧异常,心口像是被凌迟了一般,她只觉周身被寒彻刺骨的冷意所袭击,从脚底蔓延到四肢百骸,她险些都要站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