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警察局。
高山庭月和刚正不阿,油盐不进的毛利小五郎在审问室相望无言,僵持的时候,小泉浅这一边,反倒安静的有些诡异。
暮目十三抿着唇,看不清神色的走进临时关押室,解开了小泉浅的手铐。沙哑的声线带着久经风霜的浑浊。
“你可以出去了。”
“这么快吗?”
现在警察的办事效率这么高吗?
可能是无心的一句话刺激到了对方什么,暮目十三压低了帽檐,挡住了自己一瞬间的不甘和复杂。
“您知道庭月他们在哪儿吗?我去找他们。”小泉浅并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你口中的人是谁,不过来接你的人已经在外面等你了。”
小泉浅蹙了一下眉头,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难道是他?
“跟我来吧。”暮目十三冷着脸,回收了手铐,推开大门,亲手放走嫌疑人让他的心情极为压抑。
当初他选择的警察,选择的正义,可是,现在呢?这条道路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小泉浅点点头,乖巧地跟在他的身后。
俩人先去取走了进来之前小泉浅身上被扣下来的私人物品,特别是钱包,这些东西都已经被事先排查过一遍,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小泉浅埋着头,认真地数了好几遍钱包里面的钱,直到第三遍时才露出酒窝,开心地笑了,小手将钱包攥的紧紧,生怕被人抢走了。
这幅小财迷的样子落入了一旁不经意间打量她的暮目十三眼中。
“你家里应该不缺钱吧?”
虽是问句,确实肯定。
毕竟,刚刚来人可是威逼利诱地替她交了一大笔赎金。
“不啊,我缺钱。”
“我看你不像缺钱的样子。”
小泉浅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我以前可能不缺,不过现在没钱。”
“所以误入歧途,做了违法的事情吗?”暮目十三像是教育不懂事的小女孩,严厉道。
小泉浅缩了一下肩膀,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用那种吃人的眼光怒视着他,但还是尽量有条理的解释道,“我没有,我只是在公园帮人画肖像画挣钱,是那个人···想要···想要调戏我,所以庭月才教训他一下的,我拿他的钱包只是拿画钱,谁知道后来被你们在里面翻出口马口非~”
暮目十三不相信她的话。
口马口非的事从逻辑上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木仓的事就另外一说了。
好友刚复职去查案子,一个警察,结果被‘普通市民’用木仓指了头,这点,说出去都能让人笑掉大牙。
“你们拿着木仓干什么?”
“不能拿吗?”小泉浅不解,“那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东西吗?”
“普通人根本不会携带大量木仓支。”暮目十三沉声道,“这已经是违法了。”
“哦,是这样啊?但是并没有哪条法律说不可以携带大量木仓支吧?庭月家本来就是做这些生意的。就像吃饭一样,既然吃饭不违法,那凭什么因为庭月吃得多就说他违法了?”
小泉浅决定好好跟这位叔叔讲讲道理。
“这和吃饭能是一回事吗?!”暮目十三额头的青筋直冒,被对方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这小丫头看着挺柔弱的,说起一堆歪理来倒是头头是道。
“怎么不能相提并论,警察不应该就事论事吗?”小泉浅仰着头,“我们没有违法,所以你得放了我们,不然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了。而且庭月和后来的保镖哥哥们生气是因为那个毛利警官先拿木仓指我的头,他们怕我出事,才动手的。”
“毛利老弟是职责所在,你口中庭月和保镖当时已经是妨碍执法了。更何况,你现在被保释出去,是因为有人给你交了一大笔保释金,并不是因为你没有犯错!”暮目十三重声道。
小泉浅呆了一下,“交了保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