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武堂外。
所有弟子都是面色凝重，很多人愤愤不平，嫉妒着道：“陶老忒偏心，竟然留姜歌开小灶……他原本的学识就很不凡，倘若有陶老刻意栽培，我们哪还有机会？”
也有人不以为然：“学识是学识，实力是实力。他再怎么学富五车，还不只是一个七星武士？”
“境界的差距，足矣说明一切。”众人认同点头，“况且，他在进步，我们也在进步。这小子小有成就，便如此目中无人。
只待外门大比，就揍他个满地找牙！”
“说得好！”
“不错，我等俱是尊师门下，拥有海量资源，岂能居于人下？”
“没了那断剑，废物姜歌，不堪一击！”
众人互相打气，个个喜笑颜开。
人群中的孙守候欲言又止，这老实人看向众人的目光里，竟也带上了一丝戏谑的期待……
……
与此同时。
讲武堂内。
场景和众人的预料，截然相反。
这一老一小，白头翁与少年郎，的确是在开小灶，但姜歌才是老师，陶老像是一个求知若渴的学生，双手捧着小本本。
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
姜歌则如一位渊博大师，引经据典、娓娓道来。
从古史奇谈，到百族文字，各种考据、各种资料，都仿佛亲身经历一般，讲得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陶老越听越入迷，浑然不觉时间流逝。待到惊醒，已是泪流满面。
灵武大陆遍地废墟、遗迹。
它只有断层，没有真正的历史。
知识……
传承……
所有的一切，都是废土时代的残余。
可想而知，姜歌拥有的知识，是何等之珍贵、何等之颠覆！
听到最后，陶老竟是伏地嚎啕：“学错了，教错了，老夫这一辈子，都错了！呜呜呜！”
姜歌吓了一跳，连忙安慰道：“不是你的错，你不笨，只是没我聪明。
而且，就算你和我一样聪明，你也没有系统，忽略这些，你的学问差不多是我十分之一，已经很了不起了！”
陶老闻言瞪大眼睛。
突然有一种骂娘的冲动，升腾起来。
一时间竟让老人忘了，现在该用什么姿势去哭。
见到这一幕，姜歌欣慰的笑了。
本主播就是会安慰人，效果棒棒哒！
陶老擦着眼泪，瞪着姜歌道：“姜小友，博古通今，令人赞叹！”
“不过你要记住，这些知识，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宣扬。”
陶老嘱咐道：“这世上，武人皆信神，小友言辞之中，对神灵颇多不敬，恐成异端！”
“那您……”姜歌一愣。
“神？老夫是不信的。”
陶老看出姜歌的疑惑，咧嘴一笑道：“不仅是我，大禹宗大部分人，都不信神，这是开山鼻祖留下的训诫。泥塑偶像，权当摆设。”
姜歌若有所悟。
陶老转而一叹：“不过，正因如此，大禹宗在十大势力之中，备受孤立、针对，每况愈下。
乃至于，连大禹宗标志，水之秘境，都要崩塌了……”
“什么？”姜歌当时就不乐意了。
水之秘境，乃是大禹宗的根基。
水之秘境自成一方小世界，其中灵气充沛，远超外界，因此天材地宝孕育速度十倍外界。
千年天心参，便是生长于厮。
之所以作为这一次外门大比的头筹奖励，就是因为千年天心参到了成熟期。
姜歌基本上已经把它视为己有。
现在，这是又给我闹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