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后,章槟招来了很多的工人,天还没亮,他们就一同出发,上山迁坟。
先是做了些动土前的敬坟仪式,大伙就开始动土。
章槟亲自亲为,在一旁指导着大伙,生怕这些个农村汉子们,一个不小心,就把祖宗的棺材磕着碰着了。
崔小雨则坐在一个槐树底下,用黄表纸写上了章槟爷爷奶奶的生辰和忌日,然后就开始在不大的黄表纸,画着一些人怪异小人。
他画的这些小人,怪就怪在活灵活现,明明只是黄表纸上的图案,却又能体现出极重的生命气息,就好似二维世界中的生物一样。
最后他撕开自己手掌未愈合的伤口,把自己的鲜血低落在黄表纸上。
纸上的小人,就开始随着血液开始动了起来,就像是看土电影一般,崔小雨看着黄表纸,不禁眉头越陷越深。
不知不觉间,那边传来了吵闹声,是章槟在指着一个工人。
“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干活的?你是猪啊?这么大的空间,都能把我奶奶的棺材给挖着!我他妈抽死你……”
章槟已经气急败坏,说着就要动手打人。
崔小雨一看,这还得了,章槟要是动手打了人,以后就别想着升迁了,说不定直接得被开除官职。
于是他连忙站起,跑过去拉住了章槟。
“小雨,你放开我,我他妈今天不揍他,我就不叫章槟 。”
崔小雨使出浑身的劲,才勉强拉住了章槟,他说道:“大哥,你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晚了。”
章槟缓缓地镇定了下来,他一脸不狐疑和不敢置信,问道:“晚了?小雨,你可别吓哥啊,晚了是几个意思啊?”
崔小雨叹了口气,把章槟拉倒了一边,“大哥,我希望告诉你之后,你不要有太大的心里负担,看开点。”
纵使章槟准好了心里准备,可还是忍不住地身子直哆嗦,因为他崔小雨这幅表情就知道,没啥好事。
“小雨,你是不是从你画的画中看出了什么门道?没事,你说,哥心理素质还行。”
崔小雨道:“爷爷奶奶的床,已经被怨龙地的煞气侵蚀了很多年,太爷爷的气运也已经断送了,章家后人,接下来三代都不会有出息,因为怨龙地的关系,甚至还有断子绝孙的风险。”
崔小雨这话一出,章槟整个人似乎在一瞬间老了几十岁,他整张脸开始遍布皱纹,肥胖的身躯如一滩烂泥一般,倒在黄土地上,一动不动。厚重的双眼皮就跟很久不曾休息了一般,满满地都是困意。
崔小雨此时才注意到自己说错话了,他不禁狠狠地给自己来了一个大嘴巴子。
只因为他不是一个职业做风水师的人,只是在崔鸿祯那些学了些本事而已,他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老爹曾说过,干他们这一行,不能全说真话,很多时候说假话比说真话更有意义。
就比如现在的章槟,一副生无可恋的态度,章家不仅没有了半点气运,反而因为怨龙地的事情,会倒霉几代人,他能好受吗?更不用提什么升官的事情了。
章槟这人本身命中就没有多大的官运,要不是因为他太爷爷生前积阴德,并且还在机缘巧合之下葬在了一处风水宝地,庇佑了章槟这么多年,恐怕他到现在都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务员。
崔小雨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大哥,你也别太丧气了,其实我就是一个业余的,我的话也不完全能信,我打电话问过我爹了,他说你的命格中会出现许许多多的变数,尤其是不惑之年和知天命之年,变数会一波接着一波,常常置之死地而后生,没人能直到结局是什么。”
崔小雨这是在安慰章槟,他能够有现在的成就,就已经是一个最大的变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