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京了。”
沈浪脑袋不动,眼睛却提溜地在有限的范围内把人家打量了一遍。
没有什么比安全更重要了,沈浪知道杨青幼并非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这更让她觉得杨青幼是个脆弱又强大的人。
沈浪是个真性情的人,她的一些紧张关心藏在细节里,杨青幼就是那个能很好捕捉到细节的人。
他有看到沈浪的眼睛在往他身上瞟,在马车上是,在这里也是。
烛火跳跃,越烧越旺。
“我还以为你被人抓走了,或者是其他难以脱身的事,”沈浪摇摇头,“如果当时出了事,我会很自责,虽然不想这么说,但多多少少是因为我。”
她是在担心我吧。杨青幼勾起一边嘴角,借白瓷小碗挡住。
人的心情真奇怪,它能感知到虚无缥缈却分量极重的东西,又将其暴露在空气中。
“好像越来越热了。”沈浪借着精致刺绣的桌布掩盖,悄悄撩开了点裙子。
“是有一点,”杨青幼朝外喊道,“贺管家!”
贺鲁扣了扣门后,进来换了一种灯,混合着菜香飘进沈浪的心里。
“下人点蜡时拿错了,这是冬天用的,热到王爷王妃了,”贺鲁手脚利落,丝毫看不出来有这么大年纪了,“下去我去说他们。”
“无妨。”
“这蜡烛不错,还能出香,”沈浪随口道,“贺管家,能往我房里送一个吗?”
杨青幼轻轻点头,贺鲁便应下了。
吃了半饱之后,沈浪开始想杨青幼回京是发生了什么事。
京城就是掉了颗小石头,他们都得警惕起来。
思虑之间,沈浪又尝了几道新菜。
“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亏待你了?”
如果是平常听见这话,沈浪说不定会很感动,想着她经过不懈努力终于让杨青幼的人情味更重了。但事实恰好相反,满嘴的菜是铁证,她想要解释都无从下嘴。
有幸喝到了杨青幼新的龙井茶,沈浪摸了摸脸颊,道:“怎么会,前几天事多,胃口不好。”
“我回来了,胃口就好了。”
为何听上去还如此笃定,沈浪都不敢动了,杨青幼也被自己吓到了,有些怔愣地坐着。
宝珠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拽着根草:“今晚这饭吃的也太久了——王妃!”
门轰地被打开,王妃一脚跨了出来,额角挂着汗。
“我要沐浴,准备好水和轻便一些的衣服。”
宝珠把草揉成一团,捏在手心,点头道:“好。”
“我也要沐浴。”王爷的声音自里面传出来。
宝珠面露难色,良久,在沈浪催促前蹦出两个字:“一......起?”
“当然不是。”沈浪正经道。
下人们陆陆续续进去收拾残桌,王爷走了出来,和王妃一人站一边柱子。
“今天有星星。”杨青幼没话找话。
“我待会儿将方法教予王爷,望王爷认真学,”沈浪停顿一会儿,手往空中一晃,萤火虫忽闪一下,“这次的事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知道,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