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请讲!张某洗耳恭听。”张顺知赵鱼头找自己必有正事。
“咳咳……”听到张顺如此正式,赵鱼头也有点心虚。
毕竟张顺如今今非昔比,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田舍郎了。
稍微犹豫了一下,赵鱼头这才说道:“一则,老朽想建议舜王早日称王建制,以正尊卑!”
“常言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创业之初,大家同舟共济,一时倒也无忧。”
“待到有了地盘,有了民众,有了赋税,有了利益。这人心就变了,想要的更多。”
“若舜王不肯予之,他们或自取之,或投靠他人,反倒上下相怨,起了龃龉。”
“既然如此,舜王何不早立纲常,定下尊卑赐赏,也好安部下之心?”
张顺闻言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他有心效法明太祖朱元璋,想走“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之策,所以对虚名浮利不甚在意。如今听赵鱼头一说,反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
他不由奇怪的问道:“兹事体大,且容我思量思量。只是那张慎言、吕维祺皆老于政务,怎生也不曾和我提及此事?”
赵鱼头闻言不由一笑:“他们如今已经是名利场之人,自然要有所避嫌!”
“哦~”张顺这才恍然大悟。诸人之中,唯有赵鱼头超然物外,所以才能提及此事。
若是他人向自己提及此事,反倒有讨要官爵俸禄之嫌,故而需要避讳。
但是话又说过来,那张慎言、吕维祺等人肯跟着自己造反,除了前期迫不得已以外,更现实的便是富贵罢了。
富者财货也,贵者官职也。什么“从龙之功”、“开国元勋”,其实左右也离不开这两项罢了。
愿景大饼画的再好,没有粮饷俸禄伺候着,也别指望别人给你卖命。
想到此处,张顺心中也明白当初为何五省总督洪成畴一败,顿时河南府士子纷纷投效自己。
他们不就看中的是义军占据此地,正好需要官吏治理地方吗?
不过张顺也算是尸山血海之中杀出来的人物,早已经看的开了。
各人可以有各人的小算盘,但是只要不误了正事,触及底线即可。
张顺点了点头,示意自明白了。赵鱼头也是深通人情世故之人,见张顺听进去了,便适可而止,不再继续深谈下去。
他反倒言辞一转,笑道:“另一个则是一件小事,若是这两天闲了,老朽想邀请舜王前往城外一游!”
“一游?”
“对,一游!若是几位夫人有闲心了,也可一道随行!”赵鱼头面无异色的应道。
张顺当然知道这“一游”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这正月十五上元节刚过没几天,天气稍暖,草木刚刚泛绿,还没有甚么看头,出去要游览什么?
不过,既然赵鱼头卖关子,张顺也不在追问,到底何事,明天一看便知。
想到此处,张顺便笑道:“既然如此,正好明日有闲,不让我等走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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