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梁廷栋顿时也有几分心痒难耐,差点一句话就要问出来:那书信何在?
好在理智告诉他,这话他要是真问出来,那可是全完了。
于是,梁廷栋便亲自前往马祥麟营中,前去规劝此人。
当梁廷栋赶到马祥麟军营的时候,这厮正如一头受伤的野兽一般,正在校场发泄胸中的愤懑。
“张逆取!张逆取!”马祥麟一边大声嘶吼着,一边奋力把手中的长枪刺入面前的木桩上。
好像这一个个木桩不是靶子,而是一个个逆贼张顺一般,他恨不得将他刺出来千百个窟窿!
“马祥麟!”三边总督梁廷栋老奸巨猾,见状如何不知他如何心思?
他不由大喝一声道:“男子汉大丈夫,不思报销国家,岂能终日以儿女情长为务?”
“抚军!”马祥麟闻言不由身体一软,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如同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一般,“我心里苦啊!”
“不哭,不哭!”梁廷栋又可气又可笑,只得安抚他道,“你从今儿骂到明儿,从明儿骂到今儿,能骂死张顺否?”
“有志者事竟成,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
“将军何不秣马厉兵,击败此战,到时候要杀要剐,尽心随意,岂不妙哉?”
马祥麟听着听着,竟然痴了。
他傻傻的望着天空,好像看到了张顺已经落在自己手中,自己正一刀刀割他的肉,一脚脚将他踩踏在地上,然后自己疯狂的笑道:张逆取,你也有今天!
笑着笑着,虚幻的笑容与现实的笑容重合了!
“抚军,您说的对!”马祥麟脸上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我这就去整顿人马,歇息一晚,明天就去取他狗命!”
“好,好,这就好!”梁廷栋看的脊背发寒,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这样劝他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眼见马祥麟兴高采烈的去了,梁廷栋这才扯着冉天麟道:“明天早上,你给我盯紧了他,别给我出了什么幺蛾子!”
也难怪梁廷栋心绪难安,自从他和张顺交手以来,发现这厮不但麾下人马凶悍难制,其本人又诡计多端,智谋百出,实在是难对付的紧。
这一次,又是他主动出招,由不得梁廷栋不万般谨慎。
到了第二天寅时,那马祥麟便亲自撞响了晨钟,顾不得麾下将士身困体乏,便将他们尽数呼喊了起来。
等到士卒吃罢早饭,整顿万般,那马祥麟便亲自前往梁东栋中军大帐中请命道:“抚军,末将麾下土司、川兵共一万九千八十五人,已经全部就位,请求即刻攻打顺贼营地,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梁廷栋看他脸上显现出一阵不正常的潮红,不由心里担心不已。
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不答应他也是万万不成了。
三边总督梁廷栋苦恼的扶了扶自己的额头,不由一咬牙下令道:“石柱土司宣慰使马祥麟听令,着你带领麾下两万人马,以酋阳土司指挥使冉天麟为副,即刻攻打顺贼营地!”
“着甘肃总兵柳绍宗、副总兵葛麟督两万人马,为其压阵。”
“陕西总兵左光先、临洮总兵张应昌督两万人马谨守营地,谨防为贼人所趁,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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