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者则刚巧任大同巡抚,幸运的躲过了一劫。
只是大同粮饷匮乏,他多次向朝廷申请拨付饷银,免除赋税,却得不到回应。
焦源溥自度后金再来,自己定不能免,干脆自我检举,辞职回乡。
而寇慎便是《五人墓碑记》所记载事件发生之时的苏州知府,依照他的资历也不是没有机会晋升一下督抚之职。
这些人个个名重乡里,叱咤一方,听起来比吕维祺所荐“河洛学士”都厉害多了。
但是身为河洛文坛领袖的吕维祺不但毫无嫉妒之心,更是大肆封官许愿,尽显宽宏大度。
你道为何?
原来这些人除了咸宁窦光仪、宗室朱谊巉二人以外,其余皆老迈不堪,正合为张顺治理陕西之事救急而已。
那焦源清年过七旬,而焦源溥、王徵、宋师襄皆年过六旬,寇慎五十九岁,王道纯年过五旬。
偌大个陕西年轻一代,竟然除了咸宁窦光仪、宗室朱谊巉以外,唯有年近四十的郝杰勉强可以一用,可谓是无人矣!
这倒不是秦地天生不如人,而是自天启以来天灾人祸不断,流寇四起,对本就文风不盛的陕西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甚至几乎相当于后世陕甘宁三地的陕西布政使司来说,整个文坛全力推举出来的领袖祝万龄,居然还要低河洛文坛领袖吕维祺半头,何其悲哉!
那祝万龄自然知道自己作为晚辈,无论是地位还是名声,都很难以压过名儒吕维祺一头。
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自嘲道:“陕西文风不盛,倒是让先生见笑了!”
“以上诸人,我会全力以赴,劝说他们出仕于舜王。”
“至于我?我这个老家伙就不掺和这档子事儿了。”
“还请您为我向舜王说项,就说我情愿在秦王府挂一个赞画之名,实际则留在关中书院任教。”
“也算是为关学保留一丝文脉,为秦地文风进一份心力,还请舜王勿怪!”
“这......那好吧!”吕维祺点了点头道,“我会尽量向舜王说明情况。”
说实话,吕维祺作为河洛文坛领袖,他完全能够理解祝万龄的心情。
偌大个陕地,看似人才济济,实际上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以上诸多人才,大多数中举于万历末年,如今皆垂垂老矣,而年轻人却寥寥无几。
甚至“关西夫子”祝万龄连自己坐下弟子都没脸推荐给吕维祺,足见如今陕西人才窘迫到何等地步?
随后两人又聊了聊局势,祝万龄这才拜别而去,吕维祺便连忙将此事汇报与张顺。
其实祝万龄推荐这么多人,未必个个都能出仕舜王,至少正在“丁忧”的寇慎出仕的几率就非常低。
张顺正急于用人之际,哪里顾得了许多,分别一一应了。
只有祝万龄挂个赞画的名头,暂时不想出任官职,张顺倒也不强求。
反正有了这些人,控制整个西安府是完全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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