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水晶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鼻子一酸，眼泪就扑簌簌的砸下来。
水淡拿纸巾给她，没说什么，只是任由她发泄。水晶的眼神看着比同龄人成熟多了，水淡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觉得水诚和李文慧太荒唐了，只顾自己，亲生女儿不对劲都没发现。
还是个八岁的孩子呢。
哭了一通，水晶觉得心里好受多了，不好意思的擦掉眼泪，接过水淡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一口，才道：“姑姑，谢谢你。”
水晶还怕水淡不喜欢她了呢。
不好意思的朝水淡腼腆一笑，又道：“姑姑，十二弟弟还好吗？”
她有偷偷听到妈妈讽刺十二是自闭症，就是个精神病。水晶一开始不知道自闭症和精神病是什么，后面上小学识字了，还专门去图书馆找书看。
虽然还不是很清楚，但至少知道自闭症不是精神病，自闭症只是性格孤僻，话少而已，精神非常清醒；而精神病是精神紊乱，两者有很大的区别。
她告诉李文慧十二弟弟不是精神病，但并没有想象中的妈妈知错就改，反倒是她被打了一顿。
自此后，她就再也不在父母面前提到十二弟弟了。
“他很好，等下跟我回家，到时候你可以和他一起玩。”水淡没想到她还记得十二，她有些自责对她不够关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水诚闹掰了。
水诚有意避开疏远她，她也不想上赶着联系感情，更何况，她和水诚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亲密，比普通的兄妹关系还差。
但对水晶，她是喜欢的。
“好啊，我要给十二弟弟买玩具！”水晶已经在脑海中设想，十二拿到她买的玩具时，欢喜的模样了。
“你自己在这吃蛋糕，我去那边给你爸爸妈妈打个电话。”要把人家孩子带走，肯定要征求人家父母的意愿。
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水淡已经有预感水诚会同意。
果不其然，撇去对方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的不自然，她一表明意思，对方脱口而出的就是随便她。即便后面急忙的让她告知叮嘱，还是拯救不了他身为一个父亲，却没有负起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的事实。
水淡瞬间不想和他说话了，水诚也无话可说，最后尴尬的先挂断电话。
水诚和水青行一个赛一个不够格做父亲。
果然是父子俩。
水淡庆幸自己没遗传到这份奇怪的基因，她感激那个早逝的母亲，对自己多像她一些而感到满意。
打完电话走回位置，水淡发现除了果汁，切角蛋糕原封不动。而水晶感受到她的目光，拘谨的从座椅上滑下来。她没说什么，自然而然道：“打包回去吃。”
说着，水淡就招手让店员把没动过的两份蛋糕打包好。
水晶嘴角忍不住的翘起来。
自重逢到现在，她一再小心翼翼的试探水淡对她的容忍度，得到满意的答案，让她全身细胞都在雀跃。
牵着水淡细长白皙的手，水晶想到自己不止一次希望水淡才是她的妈妈。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时，她感到羞愧，但是心底又控制不住的期盼，久而久之，她已经习惯。
甚至自我开解，这是心底的秘密，没人知道。而且，也只是想想，没有付诸行动，没有抢十二的妈妈，她还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