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才子之名名不虚传,不过我倒是更欣赏他的《叹杨》。”
“这是为何?啊、这个、闫兄,我不是说这首不好,但是这首被众文人评为最平庸之作,兄台可有其他高见?”
“我不过粗通文墨,只是单纯喜欢,称不上什么高见。”
即便是易容,伪装成其他的身份,往往也会贴合自身,若要一个武夫去伪装书生,便如同让张飞绣花一般。此人学识广博,既懂实事,又通野闻,右手中指有薄茧,倒真像是一个书生。
可他的伪装越是完美,越是令人警惕。
为何天字倌儿还没来?
正这么想着,有一人走来,面带薄纱,向我二人行一礼,未曾开口。
我冲伊风歉意拱手,“我叫的人来了,咱们有缘相会。”
伊风连连道歉,只道是扰了我的兴致,接着起身不知去往何处了。
我看向来人。
“抬起头来,月箫是吗?”
他行了一礼,并未答话。
我带他进房,他关上门,自然地跪到我面前,侧着脸贴到我的腿上。
我只觉后背汗毛倒立,险些将他推开。
“摘了面纱。”
他顺从地摘下,仰起脸来,露出脸上的伤疤。
他左脸的皮肤应该是被铁烙印上,粘连皮肉又生生撕下,一片狰狞的猩红,不见右耳,只能看见一个耳洞,嘴角被向后撕裂,几乎要劈开整个头颅。
这疤倒是够重的,而且也是陈年的疤痕,我还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重的疤,不由得起了点兴致。
“起来,脱光。”
他起身开始解袍带,这是一身浅色书生衣衫,层层叠叠,不看脸,倒真是有几分书生的气质,他身量修长,骨肉匀亭,可惜随着衣衫剥落,也只能看见他的一身伤疤。
这上面大小的疤痕众多,在心口正对心脏的位置,竟然也有一处伤疤,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按了按他的几处穴道,发现他不仅体表有伤,就连体内也尽是暗伤。
这样竟然都能活下来,看来这暗场之后还有个不错的大夫,只可惜技艺还不够火候,治不了暗伤,医德败坏,也罔称医者。
医德这两个字,我没资格提,而这些人,也没资格。
“吃了这个。”
我将一颗内息丹给他,先保住他的五脏六腑,否则他活不过三年,这样重的伤疤,我可是感兴趣的很,怎么能让他这么快与世长辞。
月棋接过,熟练地仰头吞下,没有丝毫反抗,像是被剥离了魂魄似的机械木偶,也不去问吃下的是什么。
这样的神情我见过很多,大多是已有求死之心的人。
“你能说话吗?”
他缓缓摇了摇头,张开嘴,我才发现他的舌头被割掉了。
“会写字吗?”
他抬起手,两只手软软地耷着,手筋被挑断了。
“算了,你站着别动。”
那自他背后拿出银针,连刺人体大穴。
这人完全不曾修习过武功,我又抹了些麻药,针灸时便不会有半分感觉,这大抵也是瞒天过海吧。
想我药石,竟然会偷偷为别人医治,当真好笑。
只是想到此处,我突然想起伊风。
伊风自始至终,都不曾问我什么关乎秘密的事情。
所图甚广。
只是他所图为何?
莫非知道我的身份?
然我不但戴了面具,还易了容,他又是如何看出端倪的?
之前玉相逢也曾看破我的易容,莫非我的易容术当真退步了吗?
此间种种情绪掠过心头,直到我将银针收起,依旧没有头绪。
“好了,穿上吧。”
我将作为伪装的一塌白纸放入怀中,好似方才不过是如同变态一样抚摸着他的脊背作画。
月棋一件件穿上衣衫,依旧垂眸站着。
“今天就这样吧。”
月棋出了门,我坐在椅上沉思,此人右手中指有薄茧,一身书生气质,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被送到这种地方。
思虑无果,现在的月棋也不可能说些什么。
我推门出去,此次唯一的收获,便是无论蓝琢还是蓝刻,现在都不在这个地方。
然而蓝家如玉,若受到此等折辱,怕是会在第一时就选择自尽。北辰听见蓝琢的消息是在三月之前,三个月,足够发生太多事了。
前方突起一阵呻|吟,水声阵阵,我见前方,之前那吟诗作对宛若佳人才子的一对,已经在走廊交合起来,有红着脸走过的姑娘,被一侧看着活春宫的人一把拉过,撩开裙角就开始交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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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