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药(1 / 2)

伊风说完又向我扑过来,这人一身酒气几乎要把我呛得闭气过去,想起他拍下那一坛酒时双眼锃亮的神情,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

“伊兄,你醉了。”

“我、我没醉!”

之前坐着没有太多感觉,现在他站着靠过来,我才发现他比我高一头,这种被笼罩的压迫感令我极为不适。

“伊兄,你还是冷静一下比较好。”我刚要出手,庄乘风反而比我更快一步,伸手往伊风后脑一劈,伊风便软软地倒了过来,好在庄乘风与北辰眼疾手快,伸手将人拉住,免得直接跌在我身上。

“不知这里有没有休息的地方,”我按了按额角,想起自从进了暗场一路上遇见的腌臜事情,眼中的怒火真情实意。

“暗场里面没有,外面倒是有……”女子面露愁容,她蛾眉轻敛,看得人心都要软下来。

这处宴会本就是为了做那档子事情,若是有谁昏睡在这里,恐怕不能囫囵出去,这伊风看着精明,莫非是个傻的?刚才庄乘风那一下子打得狠,这人没个半柱香的时间醒不了,就不怕我做些什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没法将人真的丢在此处,倒不是生出了什么多余的怜悯,只是但凡进入这宴会的,都不是好招惹的,暗场总不想结仇,弄出人命来,至于旁的什么,就是各凭本事,怨不到暗场头上。

这人若万一真出了什么好歹,最后记恨到我身上也就罢了,只怕他邪性得很,在找蓝琢之时上捣什么乱。

这书生虽然既易了容,又遮了免,奈何一身气质遮掩不得,那一双眼睛又含了春水似的,就在他晕过去的时候,已经有数道视线射了过来。

麻烦。

大麻烦。

醒了是个麻烦,睡着了还是个麻烦。

我指指一旁的椅子:“把人放那吧。”

女子迟疑道:“爷,您看……”

她说着突然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目光在我与他之间暧昧地徘徊,“……您看这样,人家就不打搅爷的雅兴了。”她说着笑着离去,我怔愣一瞬,感受到身后庄乘风的视线。

看来是误会了。

他这一身书生衣袍,气质斐然,与我方才描述的“偏好”还真是恰恰符合。

不过这样也好,就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了。

我起身抚过伊风的脖颈,拉开他的衣襟,低头在他脖颈上用力拧了两下,他生的白,接着就落下两个红印子。

“醒了再说,半死不活的没意思。”

我单手将他扔回椅子,点点依旧跪在地上的月棋,靠近点。

他低着头,我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又拿出平素易容用的东西,拍拍他的脊背,开始在他身上作画,笔锋如刀形,赤红的药水如同血液四下流淌,带着血腥味,滴滴答答落了一地,刺激性的药物入体,皮肤数十倍地敏感而疼痛,月棋淌下的汗水在面前汇成一片,他倒是坚韧,一声不吭。

我拍拍他的面颊,“给爷叫。”

他低着头,如同泥塑木偶。

我露出怒容来,一笔比一笔重,“倒是个硬骨头,看你能坚持到几时,爷就喜欢烈的。”

月棋浑身发抖,我自他身后输入内力,他未曾习武,周身经脉空空荡荡,乍受冲击怕是不好受,我在他身后冷声问,“疼?那叫出来不就好了?”

有掌事小跑着过来,赔笑着道歉,“爷,对不住了,他舌头被人割了,叫不出来。”他说着粗暴地捏起月棋的两腮,露出残缺的内里。

“爷知道,爷就想听个声。”我不耐烦地将他挥开,此时月棋背上血肉模糊,也怪不得会有人过来阻拦,“弄死了爷给钱,这人怎么卖?”

我掏出一叠银票拍过去,“够不够?”

掌事低头哈腰笑着道:“爷,不是钱的问题……”

我又掏出一叠银票拍在他怀里,“我就要他,够不够?”

掌事连连点头,“够了够了,这人就是您的了,您稍等,我将他的卖身契给您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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