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宁不顾强硬地关上了,我与其面面厮觑。
“宁少教主这是何意?”
不要脸?刚刚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然而宁不顾没有回答,只是双手环抱倚靠在墙上,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样子。
好在庄乘风动作迅速,不过须臾便收拾妥当,一头长发被内力蒸干,如同往日一样束起。
“庄主,少教主,请进。”
他冲宁不顾略略一点头,到我身侧侧身而引——
之前还不知道庄乘风是大哥的时候,庄乘风也将我安置地很妥帖,在这个角度,无论是谁来袭都可以及时作出反应,往常都是身边最忠心的护卫所占,不过大哥好像一直把我当小孩子,又说如今杀害庄家的人不明,不要暴露了身份,还是按照以前的方式相处,久而久之也成了习惯——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很正常的动作,尤其在外人面前的身份,庄乘风是药庄的药人。
宁不顾却死死盯着庄乘风,发出一声冷笑,又狠狠瞪了我一眼。
这个人好生奇怪。
宁不顾是来找庄乘风的,我在这他们可能不太方便,原本没有打算进去,然而宁不顾的动作奇奇怪怪,我委实有些担心庄乘风,索性跟着一起进来了,若是他们有什么私密的事情要谈,我再走开就好。
落座的时候,我与庄乘风坐在一边,与宁不顾呈对角之势,原本主客相对而坐便是寻常,这人却又冷哼一声,脸色又黑又红,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少教主,上次的事情谢过了。”
“随手而已。”
“不知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宁不顾看向我,挑眉道:“药庄主,你回避一下。”
这人还真是毫不客气,像个小孩子似的,我摇摇头准备出去,又被庄乘风拦下,“不必,在下于庄主面前无甚秘密。”
宁不顾猛地站了起来,咬着牙一字一句问:“无甚秘密?”
我与庄乘风齐齐被吓了一跳,庄乘风满脸奇怪地点点头,“所以直言就是。”
“你就这么相信他?!”
“对,若药庄主还不能信,这世间便没有能信得过的人了。”
“好、好!”宁不顾像是气急了,胸膛剧烈起伏,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好”的样子。
“庄乘风!我早就说过孟溪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不听,到头来被那白眼狼叼了去,现在你又轻信这庄主!”宁不顾丝毫不管我还在场,目光狠厉地狠狠剜了我一眼,“药庄药石但凡出手,所收的诊金必然价值不菲,你身上但凡有点好东西都给孟溪送去了,能有什么东西!你把自己当做诊金抵出去,也、也就罢了……”
他咬牙切齿地又瞪了我一眼,显然觉得不能“罢了”,只是当时庄乘风逃出来,孑然一身,若不是用自己抵债现在就没法站到他面前,只能先把怒气吞下去。
“你要付的诊金分明已经付清了,你们就是雇主与雇佣的关系,你做什么这么信他?他心里把你当做什么还不知道!”
这话倒是没说错,我之前只当庄乘风是药人来着,庄乘风这个轻信的坏毛病确实该改改,真是让人操心的大哥。
庄乘风听见宁不顾的话起先是自知理亏的苦笑,后面面容逐渐严肃,又摇着头莞尔,“药庄主与孟溪不同,原因暂且不便告诉你,不过我看人的眼光,也只是坏了一次。”
只是这一次,却让他险些掉下万重深渊。
“其余的,你哪里见过我看人不准过。”
宁不顾冷笑,“不准?”他指了一下自己。
“好心当做驴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