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人要死了,要救人也先提订金,不提订金的我,就像是不用剑的庄乘风一样,让人惊讶。
他没有惊讶,
甚至没有提起定金过。
我垂了眸子,道,“有些奇怪,到现在,这解药应当足以解开你三成内力,可是你体内内力匮乏,似是只恢复了不足两成。”
冉烟青脸色一僵,连忙追问,“恩人,这会是什么原因?”
看得出来他很着急自己的内力,不过看他身体,倒是没什么异常,我只能归为环境不好,他没能集中精力去破开禁锢,恢复内力。
他松了口气,这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起来,我每次去医馆拿药的时候,都没有见过伤的极重的人。”
他见我不解,又解释道,“就是方才在斗兽场的,那些没了胳膊或者是没了腿、甚至被开膛破肚的人,我竟然一次都没有看见过。”
他像是知道我想问什么,补充道:“案场里的医馆只有一家,无论是客人还是暗场中人,无论是在花楼、赌场、还是斗兽场受的伤,都是在这一间医馆医治,没理由我没见过。”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意味着或许这些重伤的人已经被暗场放弃了。
在我沉思时,自我开始与冉烟青说话起就再不曾开口的玉相逢,突然道,“你之前说,你经常去医馆拿药?是受了什么伤吗?”
冉烟青的身体我检查过,除了中毒,再无其他伤。
冉烟青苦笑一声,“倒不是受伤,在男子之身本就不适承受,那些药,不过是……”
他没再说下去。
“大概是我够顺从,比起那些被铁锁锁着‘磨性子’的,待遇要好些,能出楼去医馆,因此,若是有人受了伤,基本都是我去寻药的。”
“每一次来的人里,性子烈,死活不屈服的,都过得很惨,每次这个时候,我就会被拉出来,大概是想展示,若是顺从能过得多好吧。”
冉烟青苦笑,“有人骂我走狗,可是难道我就想出卖自尊,做个卑躬屈膝的小人?!”
他一拳狠狠捶在树上。
“那些人根本不管我们这些人伤的重不重,只要不死了就好,在他们看来若我们残了废了,甚至更好掌控,反正他们也不用我们做什么,要的只是我们这个身份!”
从初见时,冉烟青一直表现得又乖巧又机灵,在这污秽中能把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应对得当而迅速,身上没有疤痕,除了中毒之外,别无伤害,让人很容易产生错觉——暗场对他们,似乎也没有太糟糕。
而现在,冉烟青身上的负面情绪爆发了。
“是,我是没和那些恶心的畜生入过房,可是迷魂剂本就需要时间发挥作用,我怕被发现,根本不敢多用,他们——”
他身子微微打着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端的愤怒。
“就算我内力不能用,单凭一身功夫也能把他们打的叫爷爷,可是我得忍!要是不够乖顺,连去医馆的资格都没有!恩人,你知道吗,那些硬骨头放在外面也是响当当的,我不能看着他们因为□□花残而落下病根甚至死!”
冉烟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来。
“这也太屈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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