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轻描淡写的道着:“可是当年三年之约,段景延害得帝上如此,他就已经是个罪人了,一辈子都洗刷不了带给帝上的痛楚。
他早晚都要死的,太后是不会让他再活着入冬的。帝上不如早些跟着婉兮回南安国吧吗,那边还有皇子和公主等着帝上……”
“为何非要互相残杀呢!”
姜瑶悲愤交加的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声,身子一软,就要往一旁倒去,婉兮立马上前扶了一把,姜瑶思虑着婉兮的话。
“帝上,他有什么好?这周安国宫内乌烟瘴气的,还不如南安国……”
婉兮说的话姜瑶没有听进去,她细数着后面的日子,岂不是如今的日子,每一秒都是早倒数,唯一的方式就是停止战争。
“不可以!”
她一下子扯开婉兮,跑向宫外,向着养心殿跑去,婉兮在后面追着。
那一刻姜瑶觉得心里好痛,像是时间在流逝的感觉,段景延那笑脸在脑海中,像是下一刻就会覆灭,晶莹的泪水随着她的跑动,溢出眼眶。
“帝上,别去,段景延没有安好心的,他不过是利用帝上来扩展疆土……”
她一口气跑上了养心殿,气喘吁吁的站在养心殿外,四喜很有眼力价的为姜瑶撩开帘子。
姜瑶走了进去,随后四喜拦下了婉兮,道:“婉兮姑娘,今日天色晚了,还是回去等着吧,明早再过来伺候吧。”
婉兮在殿外跺着脚,知道姜瑶进去就不会再出来了,带着怨念回了镜圆宫、
进了门的姜瑶,眼眸中含着泪水,眼眶微红着,殿内段景延正站在桌案前练着字迹。姜瑶走过去,看着他写下的字迹,四个大字:无怨无悔。
“皇上,这都是我母后做的局,还有山河铁骑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周安国,此时动兵,是没有胜算的可能,多少兵马都得毁于一旦。”
姜瑶说的很是伤感,也有些愧疚,毕竟是南安国的施压,一个大国对于一个小国的欺压。让她无法置身事外,她此时才渐渐明白段景延为何不让自己知晓。
知晓了又能如何?能做的了什么?凭空多加自惭形秽罢了。
她是一个帝上,却是着实被架空的帝上,从前她不要权利,如今她没有权利。
所以只能看着段景延,身陷囹圄。
“朕知道,阿瑶。无论如何,朕都想为了你,一搏沙场。就是豁出一切,朕都要为你我争取一个安身立命的王朝。”
段景延说的淡漠如水,但每一个字都在姜瑶的心里掷地有声,从前她不理解家国情怀,如今她是真的不舍得周安国这个国土。
舍不得和段景延在一起的朝朝暮暮。
“不要……我不想失去你。”
姜瑶的眼泪簌簌的掉下来,她双手撑在桌案上,泪水掉落在刚写好的字迹上,晕染了墨汁,有着筋骨的字体,变成了模糊一片。
段景延放下书中的笔。走过来拥住姜瑶的身子,擦着她的眼泪,低声的道着:“阿瑶,你怎么还不明白,这场战役朕想打也得打,朕不想打也得打。
只有吞没了乌兰国,才能有资格和你母后站在同一高度,才能坐下来去谈我们的未来。不然永远都是这般的生活,民间有句话道,贫贱夫妻百事哀。
换成我们也是,落魄的君主万膝屈,没有未来的生活并非我所愿。”
姜瑶在段景延的怀中摇着头,眼泪被晃出了眼角,泪水打湿着段景延的手。姜瑶忍着嗓子里的哽咽,蹙起好看的眉头,道“我去和母后求和,不让她如此刁难你。”
段景延紧了紧怀中的姜瑶道:“阿瑶朕怎么不知道你母后的意思,你放心这次朕定要堂堂正正的站在她面前,为了我们的今后立足之地。”
“可是没有任何胜算。”